军由原来的镇国大将军,官拜兵部尚書,封一等奉天翊卫推诚公﹐原夫人连氏亦封为一品浩命夫人,全家荣宠,这几年更权倾朝野,声望一日高似一日。于是锦绣真得如我所说,成了原家的贵人了。
她成了二小姐的贴身丫环和伴读,与二小姐同住同吃同睡,习文练武,锦绣的温柔贤良,待人和善,再加上我对她在人事上略作指点,不久夫人由对她十分的讨厌变为十二万分的喜欢,甚至还有人说夫人有时候喜欢锦绣都快超过了二小姐了呢。
我看着她清澈直率的双眸,似乎有些明白锦绣何以能和她双剑合璧,独步紫园。
锦绣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托给她,定是十分信任她了,心下好感从生,我笑着点点头:“是的,不过我只比她早出生大约十秒钟而已。”
她不解得看着我,对了,古人的时间没有精确到秒,就笑笑说:“我就比她早生一小会儿而已。”
她点点头,走近我,拉着我的手说:“其实我同你和锦绣是同岁,我是元武三年九月出生的,说起来还比你们小呢,不如你叫我初画吧,木槿姐。”
她的眼中闪着期盼,我也不好拒绝:“好,多谢初画了。”
我好像又多了一个妹妹。
午时得了空,我拿上饭菜,一溜烟的跑回西枫宛偏北的小破屋里,我轻手轻脚地拉了门,掀起了帘子进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床上躺着一个削瘐无比的美人,脸皮有些发青,都瘐得皮包骨了,见我进来了,努力挣着想从床上起来,我赶紧上去帮她坐起来,:“别急,别急,慢慢来。”
病美人咳着,喘着气看了看我身后:“锦绣又没来,她还好吧。”
“她没事,夫人房里的初画说她陪夫人和二小姐上法门寺烧香去了。”我轻描淡写得说着,顺便把桌几挪过来,把棉袍下的饭拿出来,“看,今天李二娘做了你最爱吃的扯面,我没敢给你浇上油泼辣子,不过我的那碗加上了,可香了,来,试一小口,可别吃太多,要不又咳起来。”
我搅了搅那三寸长的宽面,果真“扯面宽得像裤带”,小心翼翼地喂了她一小口,然后我也尝了一口,嗯!还真香,我夸张地学着西安人说道:“油泼辣子冰冰(biangbiang)面吃着燎(好)乍咧!碧莹。”
她看着我咋巴着嘴的滑稽样,终于展开了一丝微笑,这笑容清清浅浅的,却令那苍白发青的病容透出了些微少女应有的青春气息。
这便是我那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的结义三姐,姚碧莹。
她的时运实在无法与锦绣相比,到了二小姐房里,我这个三姐啊,依然是一个林黛玉的脾气,大小姐的架子,得罪了二小姐的宠侍香芹,在二小姐房里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栽赃陷害,仆妇们在她的枕头下面搜出了二小姐不见的玉偑,也不问清红皂白,立杖三十,撵出了园子,贬到了我所在的杂役房,同我一道做杂重苦活,碧莹本就是千金大小姐出身,那里做得了这种粗活,加上杂役房里的管事周大娘一天骂到晚:“一个偷主子东西的下作娼妇,狂得以为自己是什么了,漫说是千金大小姐,真就算是公主皇后到了咱这,也不得乖乖给咱刷粪洗衣。”
她气上加气,身上伤还没好,还要天天被罚专刷洗粪桶,结果就一病不起。
一开始周大娘要禀了夫人把她撵出去,我大惊,运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编造了碧莹乃是忠臣之后,不但年糼受抄家离散之苦,还被亲舅卖了出去,终于使周大娘有了些同情之心,找来了园中的大夫诊治,大夫说她外伤不愈,气郁于心,得慢慢调养。
这几年,她成了药罐子,犹其是每年年关,更是咳得厉害,我成天怛心她能不能活到过年。
幸好“野地小五义”中除了我和碧莹比较落魄以外,于飞燕,宋明磊却同锦绣一样在紫栖山庄大放异彩,于飞燕凭着一把九环刀,同年龄的少年中勇毅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