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身上却没什么饰物,瀑布般的长发垂至腰际,只简单地绾了一下。
倒是柳浮玥一身华贵绸袍,依旧是白衣蓝带,头上一丝不苟地扣着银冠,气质清贵不容亵渎,远远望着仿若神祗。
到了宫里,因为是大典的缘故,戒备比往日严禁了许多,但凡进宫之人,不论地位高低都要搜身检查,甚至连左相也不例外。然而在见到本殿之后,那金吾卫的神情就变得很奇特,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检查完柳浮玥和彦音,却是没发现什么。我不由好奇,往彦音脸上多瞄了两眼,他却只是浅笑,面不改色。
离大典正式开场还有些时间,我不想在偏殿干坐着,便去后宫找母后聊天,途中经过丽妃的朝鸾宫,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斥骂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笞声,竟是在用刑。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谁料里面莫名其妙传来一句厉喝:“说!是不是三公主指使你干的?!”
我脚步陡然一顿——三公主?!说的是我?——尼玛劳资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听这声音,应当是四公主。”彦音不失时候地提点了一句。
我了然,原来是冤家路窄,可她这栽赃嫁祸地也该有个限度吧?这半月来劳资连大门都没迈出过半步,怎么就得罪她了?
“殿下要不要进去看看?”
“人家在教训下人,本殿进去添什么乱?现在出面岂不是不打自招了?”我摆摆手,这厮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他哪能是真心为我着想。
可还没走远,一拨人就拖着一个血淋淋的身子从转角走出来,为首的少女温婉秀雅娇俏可人,就是蹙着眉头也掩不住她的美丽,而跟在她后面的那个美妇更是肤若凝脂艳光照人,像是那种新婚燕尔的少妇,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的妈了。
我再次了然,原来——好色是有遗传的!“三公主”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作风这样淫一乱,父皇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
“呵,好久没见着央儿了,听闻前些日子央儿受了场大病,可是好全了?”
见到是我,丽妃巧笑嫣然地走上前来,口吻关切眉慈目善,一点也看不出破绽。
“好得差不多了,谢丽妃娘娘关心。”我甜甜一笑,瞬时就把她看傻了,想必先前的“三公主”在这种时候大概都是下巴一扬冷哼一声就走开,可我偏要跟她不一样,“对了,这太监是怎么回事?犯了什么错,要打成这样?”
撞不上大可当作没听见,撞上了我不开口她也会说,不如我先发制人。
“一个不中用的贱奴,把本宫的贺礼弄丢了,本宫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正打算把他交给内务府处置呢。”丽妃笑盈盈地说着,时不时敛眉看我一眼,明摆着就是怀疑我,试图挑起我的怒气。倒是方才那个尖声厉喝的小丫头在边上静默地站着,一副乖巧而温顺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一笑,不理会她的挑衅,“那本殿就不妨碍娘娘办事了。”
丽妃闻言眸色一狠,倒也不拦我。
我带人从那遍体鳞伤的太监身边走过,忽然被他猛然一拽,死死抱住了脚踝:“殿下救我!小人冤枉!”
我蹙眉,抖了抖脚:“放手。”
“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殿下,一定救我!”
那人满脸血污,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极为强烈的求生欲望。
我不由心头一动,被他那双眼睛震慑,正僵持着,丽妃便已翩然而至,嘴角噙笑:“冤枉?呵……贺礼好端端地在屋子里放着,若是没人动手,怎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呢?”
“依本殿看来,此事有蹊跷,若是娘娘信得过本殿,不如交给本殿处理如何?”
丽妃巴不得把我搭上船,自然不会拒绝,却是硬要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本宫怎么会不相信三公主呢?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