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养昭告天下,特以合离,你们按了印泥就好合好散罢!”
沈少卿一手接过婚书,犹如惊雷在耳,他怒气沉沉,叫她好好反省反省,她就是这么反省的!沈母因着苏少遥逃婚的事情,已经有些丢面子了,这会儿沈家又闹合离,她更觉脸上挂不住。只觉得隐隐的头疼,扶额长叹。
太后一脸的慈爱:“她一早来的,你们的婚书上面她都按了印泥,现在每人一份,利索地快些按了,也好叫我省省心。”
罗成扫了一眼,他的聘礼如数退回,半分未索,所有的书籍也都还给了他。他怔怔看着婚书,昔日誓言犹言在耳,他曾经还对她说过,沈家对子嗣要求严格,定不能长久,到时候,看谁陪到她最后。
结果呢?
他再不犹豫,伸手按了红泥。
沈少卿微偏着脸,在这大殿里面,也不好发作,只将合离婚书贴在心口处:“恕孩儿大胆,我不能按私自做主,就此合离。”
沈母提醒他道:“颜想一早来过了,她写下诏书,说自己不能生养,这婚事还留着何用?合离就合离吧,日后寻个大家闺秀,重新给你们兄弟定门亲事一点不难。”
太后笑道:“那还用日后干什么?不是现成的么?”
沈母惊讶地看着她,她对着旁边端坐在旁的紫玉笑道:“我们紫玉怎么样?亲上加亲呢!”
沈少卿捂着心口,里面婚书热得灼人,发烫。
沈母有点不大愿意:“虽说紫玉是与少遥有了婚约,但是这孽子还不知去了哪里,沈家和苏家向来不和,想要这么共妻,怕是不妥。”
紫玉只怔怔看着沈少卿,他将婚书揣入怀里,眉目间尽是淡漠的疏离之色:“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少君少璃都不在,怎能如此轻率地就合离呢?颜想与我昨日有些口角,可什么不能生养,都是她闹脾气罢了,罗成愿意合离我管不着,不过沈家现在万万不能合离。”
太后的脸顿时也冷了下来:“少卿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颜家女虽然不错,老身也一直喜欢她,可是皇家血脉,还需要纯正些,皇上乐于见紫玉和你们成婚,她对你也一直上着心呢!”
她一眼瞥着罗成,冷哼道:“老身听说,紫玉为了与你成婚,可算费劲了心思呢!”
紫玉生怕心事被戳穿,顿时急道:“母后!”
沈少卿仿若未闻,太后又道:“不管如何,罗成也与紫玉有了文定,从他这边看,你与他也是结义兄弟,需得共妻,总算没违背初衷。”
他微微扬着脸,想起当日对颜想的求婚,用的也是这一套说辞,顿时失笑:“结义兄弟?有文书作证么?不过是我娘口头认下的,我沈家有名有姓,不屑与人共妻,也别以为我像颜想那般好糊弄。”
罗成抬眸,正对上沈少卿讥讽冷淡的目光,忍不住开口道:“她今天就走了。”
沈少卿豁然起身,那举着托盘的小太监就拦在他的身前,太后冷眼看着他,他伸手入怀,将那颜想亲笔写下的合离婚书捏在手里。
众人都看着他,他冷笑,随即在惊呼声种两把撕碎了:“不管当初成婚是为了谁,现在我不能稀里糊涂的合离。”
太后拂袖,茶碗应声落地碎了满地的碎片:“沈少卿!”
他一掸两袖上的纸片,回头对太后作了作揖:“少卿告退,婚事是恕难从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来是站起来就要走,可一回脸余光当中又看见罗成低落的神情,想起常林无意间透漏给他那包药的事情,顿时心如明镜。
他急着出宫,只是冷哼出声,随即也不管身后多少人呼唤,大步走开了去。
沈少卿坐了车,第一时间赶到颜家,可是颜家大门紧闭,叫人翻墙而入,发现院内只有一个看家的,一问之下,说颜家一大家人去郊外的寺庙上去祈福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刚要走,又听这人说二小姐要远行,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