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更好地修习术法,也能快速到达更高的境界。
而后者……纯粹是人心不古。
现今仙界推崇水火灵根,是因为水火两种术法使出来更漂亮也更有力道,颇俱仙人风骨。
比如那位高岭之上的道尊,就是单水灵根——
广袖一扫,万江归海;长剑一指,千里冰川。
是无数女修遥不可及又讳莫如深的梦。
相较之下,木灵根就常被认为是软弱无能、难堪大用。
实际上,木灵根的修士的确很少同水火灵根的修士一样,四处除魔卫道。他们大多是隐居山林做了医修,成日侍弄花草、研改药方,确乎不如水火灵根那样恣意昂扬、光鲜亮丽。
但……这可是阮芷。
可惜掌教真人不知道,他还在那里冲着师祖过嘴瘾。
“木灵根虽说先天不足、灵力低下,脾气又优柔寡断,上不得台面。但小友你不要灰心,药房才是你们木灵根的演武场,隐姓埋名一世也没什么不好,碌碌无为也不失为一种安稳……”
这番话,听得常念嘴角微抽,一张脸白了个凄凄惨惨戚戚。
先天不足,灵力低下——
他想起刚刚才见过的柳刀和藤鞭。
优柔寡断,上不得台面——
她在仙史第一页。
隐姓埋名,碌碌无为——
“阮芷”二字四海拜服,千古传颂。
常念默默攥紧双拳:
掌教师叔,别说了,算我求你。
然,阮芷听了,还浅笑着附和:“掌教说得是。”
眼瞧着掌教真人深吸一口气,又要给自己的功过簿上追加一波“大不敬”,常念急急唤了一声:“掌教师叔!”
掌教真人的眼风瞥了过来。
“掌教师叔。”常念再施一礼,两眼盯着自己的掌纹,“时候不早了,云梦泽山高水远,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还请您指个房间,好叫客人早去歇息。”
掌教真人这才想起正事似的,摸了摸下巴:“山腰那间柴房不是还空……”
“实在没有空房的话,叫客人同弟子挤一挤也成。”常念抬眼,神情恳切,“我那院中东厢房的师兄前日下山历练去了,他那屋子正好空出来,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掌教真人嘴还张着,狐疑地看向常念。
他刚刚说的什么来着?
他不是说山腰有间柴房还空着?
怎么就没有空房了?
常念大着胆子回看过去,弯弯的眉眼里满是乖巧:
掌教师叔,等您知道自己差点给谁指了间柴房之时,您一定会回来感谢我的。
“罢了,随便你。”掌教真人被这小兔崽子笑得心里发毛,神差鬼使地摆摆手,“要走快走,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是,弟子告退。”
常念如释重负地应了一声,麻利带着人退出了院落。
常念走后,掌教真人转身忙了些宗门琐事,一直忙到月上中天,才终于抽出空来,细细回想白日之事。
这一想,就给他自己想了个背脊清凉。
不对劲。
他记得的,常念这孩子,平素最是洁癖,又怎会同那萍水相逢的乡野之人挤在一个院落?
这小子什么时候换了脾气了?
但,无论是常念还是那个“乡野来客”,对于大荒山而言,都是芝麻大点不起眼的人物,掌教真人并没有为之纠结太久。
只是他背上那股子寒凉劲儿实在害人,左右睡不着,他放下了常念这事,就又想起了“长眠地大开而师祖未见”的窘境,顺着这些,又想起了那位面似寒霜雪的道尊。
如道尊那样的人,在这尘世其实少有挂念。
门下弟子每次有幸见他,他都是一副峨冠博带、满袖天风的模样,好像一不留神就要往天上琼楼而去了。
千年以来,唯有一人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