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那传闻就更显真实。原本在他家干活的那些下人们也都纷纷离去,所以柳家才会看上去如此破落不堪了。
神鬼之说,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庄中有人请来游方的道士驱鬼,那道士说柳家是被厉鬼压了,那厉鬼甚至有可能影响全庄人的性命,所以全庄上下杀机宰狗,再不敢出什么响动,只等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道士再回来拔除厉鬼了。
四人从柳成庄出来,那两个黑衣亲卫还不断的安慰冷轩蓉。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对于鬼神之类的说法多少有些谢敬不敏,而曾颜良自小在山野游荡,也不怕什么冤魂厉鬼的故事,他们都担心冷轩蓉会害怕起来,毕竟那所谓“厉鬼”原本要迎娶的新娘就是冷轩蓉。
听着那三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略显笨拙的安慰,冷轩蓉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其实她也不怕鬼。
或者说,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前世这个时候的她那样怕鬼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冷轩蓉倒觉得自己似乎更接近“鬼”的存在。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虽然没见过什么鬼怪,但不管“生”还是“死”,又不管是“杀戮”还是“被杀”,她都经历过了。对她而言,只有“活着”这件事才是最可怕的。
回来的路上四个人相谈甚欢,冷轩蓉这时才知道,随他们一起来的两个黑衣亲卫,一个名叫蒋涛俊,长得结结实实,身强体壮的样子,另一个名叫雷立雨,说起话来像是蹦豆一样,比蒋涛俊瘦了一圈儿,但看上去也非常挺拔英俊。
这两个人从那天晚上就与曾颜良并肩战斗,短短一两天,三人已经很熟悉了。骑在马背上偶尔还能开上两句玩笑,冷轩蓉也被逗得欢声不止。
将到衲岩县城的时候,冷轩蓉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开口问旁边两个黑衣亲卫,“蒋大哥,雷大哥,你们跟随王爷,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就像上次那样半路被人拦截的事情,是经常还是偶然?”
两人在马上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雷立雨指着曾颜良说,“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啊,冷姑娘这是怕你跟着我们遇上什么危险吧。”
蒋涛俊也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虽不说是有今天没明天,但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少。不过冷姑娘你大可放心,颜良老弟身手不凡,他跟我们在一起,吃不了亏的。”
曾颜良也笑着轻声对冷轩蓉说,“别怕,没事儿的,当初在县衙里面我们也没少出去平息各地事端。”
冷轩蓉一听他们这么说,急忙摇摇头,假装十分担心的样子说,“县衙中办的差事怎么能和跟着王爷相比呢?就说这次查找官银被劫一事的真相,那些作案之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万一你们真的要去捉拿他们,他们还不得拼死反抗么。”
“冷姑娘这话说的倒也没错。”雷立雨虽然这么说着,但神情却显得非常轻松,“如果真的遇到那些人,说不定还真的会是一场恶仗……对了。”他转头问曾颜良,“颜良老弟,你跟那些人交过手,他们有多少人,用的什么路数你可看出来了么?”
事发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曾颜良这个问题,他马上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对方那些人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不仅做事干净利落,而且来去匆匆。当时在场的不仅有我们这些衲岩县的衙差,而且还有刑司的轻骑都尉,就算是我们这些衙差没有发现对方是有可能的,可连那些轻骑都尉都没发现他们,这件事可就有些说不通了。对方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令我们几乎没有反应时间,马上就打了起来……”
曾颜良说起那天的事情,语气也不由得沉重许多。
蒋涛俊听了曾颜良的话,思索片刻,问道,“如此说来,他们要么是行动很快,要么是隐藏的很好了?”
曾颜良点头道,“后来我也不止一次去事发地点,却一丁点线索都没找到。我甚至怀疑他们在事发之后又到那个地方去重新清理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