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孩子,就算可能会死,我也想要。”
整整六年,那人以自私之名,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力,使得她只能眼看着那些侍妾侧妃一个个母子偕乐,只有她孤孤单单,永远体会不到那份幸福。
崔绎低声问:“你真的这么想?”
持盈用力连连点头,反问:“王爷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崔绎用行动回答了她。
卸掉了畏惧的枷锁后,二人几乎每晚都要搂在一处温存许久,崔绎今年二十四,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又勤于锻炼,体格强健,常要折腾到半夜才结束。
但偶尔也会出现崔绎回家来已经很累了,抱着她亲吻一阵,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持盈每每哭笑不得,只得扯过被子来给他盖好,然后枕着他一条胳膊,自己也闭眼睡觉。
日子忽然就像调了蜜一样甜,哪怕谢玉婵再怎么跑来自己跟前撒泼耍赖,持盈也能一笑置之,每天仍旧在院子里绣绣花,或去程府找程奉仪学看病,悠闲自在得几乎就要忘记自己嫁进武王府的初衷了。
是年初冬,持盈恶心犯呕,经程奉仪确诊,已有三个月身孕。
一时间整个武王府都沸腾了,丫鬟小厮奔走相告,不到一刻钟,就连马房倒马粪的伙计都接到了喜讯。
接到消息的崔绎二话不说抛下正在操练的士兵们,化身无敌压路机,骑着金乌一路平碾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个来看热闹兼道贺的曹迁。
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程奉仪和自家相公翟让是专程把持盈送回来的,百里赞谢永身为客卿自然也赶来贺喜,崔绎进门时,小秋正喜极而泣,拉着持盈的手呱啦呱啦说着什么。
崔绎眉头皱起:“你来做什么?”
被他锐利的目光一扫,谢玉婵不由得缩了一下,嗫嚅地道:“我过来看看嘛……”
崔绎转头就朝门外的小厮们吼吼:“谁放她进来的!当本王的话都是耳旁风是吗!”
小厮们慌忙跪了一地求饶,谢永在一旁表情尴尬,持盈见状,只得出来解围:“是我让他们放人的,谢公子和谢姑娘是来道喜的,怎么好把人拦在外头。”
崔绎这才没话说了,百里赞也笑着打圆场:“大家听闻夫人要给王爷生小世子了,都过来道一声喜,既然王爷回来了,那我们就多不打搅了。”说着朝翟让夫妇俩使眼色,三人一同起身告辞,崔绎心情好到爆棚,难得地也拱手回了礼。
“那……我们也回去了。”谢永忐忑地观察着崔绎的脸色,小步朝门口挪去,路过妹妹身边,伸手扯了一下她。
谢玉婵一甩袖子不肯走,谢永扯了几下拉不走她,又不好一个人先走,急得满头都是汗。
好在崔绎现在眼里根本装不进别人,程奉仪一让开,他马上就坐进了持盈身边的椅子里,一把抓过她的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脑袋打结,最后挤出几个字:“现在……什么感觉?”
一旁小秋扑哧一声就笑了,持盈也是哭笑不得,说:“孩子才三个月,能有什么感觉,瞧你那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崔绎习惯性面瘫,但两眼睛都快往外冒桃心了,咂了下嘴,决定还是说点什么弥补一下自己的形象。
“你……嗯,注意多休息,多吃点,还有早晨就不用起来服侍本王更衣了,晚上也是,这些丫鬟们会做,还有每天要让大夫过来看看,还有……”
小秋憋笑憋得要内伤了,持盈正要说句什么,却听到谢玉婵在门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谢玉婵两条胳膊抄在胸前,一脸看不下去的恶心表情,说:“这娇贵的,皇后生孩子都没这么夸张,何况还只是个妾,生出个什么来还不知道呢。”
“你!”崔绎瞬间就发飙了,要不是持盈赶忙将他拉住,估计得冲上去一脚把人踹飞出去。
持盈一边按着崔绎一边说:“为人父母之心,总是会担心得过多,更别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