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最近,只要三日徐大人就会兵临城下,秦穆也好陈怀德也罢,已为时已晚。韩承未到河南道,三府就会失守,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们自应天调集了兵马,可是那又如何,不管是彰德府还是卫辉府想要攻城都是不易……不过……”他逼视着萧四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镇远……”
萧延诚负手站起来,目光落在院子里,声音悠悠信心十足:“半个月,只要半个月!”
“这就是你的计划?”萧四郎侧目看着他,面露不屑:“你精心筹划了两年,成就如此?”
萧延诚听着一愣,他这么多年发展湘蓝的势力,又在中原四处布下联络点,在承德接近荣郡王让他在辽东得了盐矿,一步一步将他引进去,甚至连太后也对他的话信任不已,闵家也罢刘家也罢,就是连徐威他也计算周全,若不然他怎么会在卫辉府接连洪水和雪灾之时,让荣郡王盐矿的事暴露逼着他无路可退,抓住这样有利的条件,同时在各地点起火苗,让大周的朝廷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这么多事,在他眼中就成了如此而已?
萧延诚冷笑质问:“怎么,四弟有更好的?”
萧四郎拂袍起身,已有不耐:“你便是要说这些?”萧延诚一怔,萧四郎已经起身要朝外走,萧延诚目光一凝喊道:“你不顾娘和二哥的生死了?”说着就看见萧四郎的步子果然顿住,他又笑着道:“我手中的这份合约,可是二哥亲手签订的,你想一想,若是圣上看见这张合约,会怎么想,恐怕无论你现在做了多少事,都抵不上这白纸黑字的东西吧。”
萧四郎转身过来,看着他道:“那你大可呈交给圣上试上一试。”说着一顿又道:“至于娘和二哥,你最好保证他们安然无恙,否则,休怪我不顾情面。”
“情面?”萧延诚就笑了起来,看着萧四郎笑道:“四弟何时对我有情意了?”说着牵起自己手臂处空荡荡的衣袖:“这就是你所说的情面。”
萧四郎眉头紧拧,看着他回道:“不要和我说这些,若非怕娘伤心,当初你丢掉的就不仅仅是手臂这样简单。”
萧延诚摇着头,嘲讽的回道:“是啊,我要多谢你手下留情才是。”说着,踱着步子走进萧四郎面前轻声道:“不过,我和四弟一样后悔,后悔当年手下留情。”
萧四郎眼睛一眯,气息骤然又变冷了几分,萧延诚一见如此越发的欢快:“你知道吗,当初父亲死时,瞪着眼睛……他的表情我一直记在脑海中,这么多年一直记得很清楚……他不敢相信,最后还是死在我的手上,我告诉他,最后死在我手上的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让他放心去,我一定会照顾好娘和家里。”
萧四郎紧紧攥了拳头,几乎捏碎!
萧延诚依旧笑着道:“他说我是畜生,没错,我就是畜生。”说着,蓦地转身过来看着萧四郎:“可是,我就是畜生那也是他教的,也是你们逼的!”
“没有人曾逼过你,你在侯府二十年,娘对你与我们兄妹有何分别,何曾逼过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萧四郎淡淡的道,目光投在院中。
“我的选择?”他觉得异常的可笑:“你不会知道我的感受,我娘有什么错,她不过一个普通的苗家女子,就是因为爱上了他,才会落得被人囚禁二十年的下场,你知道当她死在我怀里,我的感受吗?痛不欲生……”说着一顿:“不……是生不如死!”
萧四郎不置可否:“她若是普通女子,又怎么会用那样下作的手段,她有今日便是咎由自取!”
“是!咎由自取。”萧延诚笑着道:“那么他就更加的该死,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早就该死。”
萧四郎蓦地转身看着他,眸光中杀意渐现,萧延诚丝毫不退让,挑眉道:“四弟是不是想要杀了我?来吧,杀了我……杀了我就能为他报仇了!”
萧四郎怒容满面,却是没有动,他猛然转身朝外走去,萧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