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过,大太太已经吩咐上菜,罗姨娘站在大太太身后布菜,梅姨娘则立在大老爷身后忙着,一桌子的人安安静静的吃了饭,又移到稍间去喝茶,大老爷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和二老爷并着佟慎之,徐天青去了书房,两个年纪小的少爷则各自去玩。
大太太就和二太太坐在稍间里喝茶聊天,佟析砚和两位姨娘在一边伺候着。
戍时大老爷姗姗回来,大太太立刻从里间迎了出来,服侍着他梳洗又换了衣服。
“老爷和二老爷说了什么?我听说最近朝堂里不大安生,老爷述职可有影响?”大太太接过房妈妈沏的茶,亲自端给他,顺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大老爷眉头略蹙了蹙,并不喜欢大太太问朝堂的事,只不过他还有话问她,便随意应着答道:“述职的事在吏部周旋,不会受影响。”
大太太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笑道:“老爷这次如何打算的?也和妾身说说,妾身心里好有个底。”
“原位续任!”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大太太脸色一白,刚刚的好脸色也难以维持,语气也变的有些生硬:“续任?老爷在永州一待六年,难道还要再去待三年?永州难道还能比京城好?”
大老爷眉梢一挑:“你懂什么!”语气也不复刚才的温和:“一日大事未定,京城便不如永州!”
大太太噎住,她很想说,就你想的这么远,二老爷不也留在吏部,同样的出生同样点了庶吉士,从翰林院出来,偏你小心翼翼求了外放,官场浮浮沉沉十几年,还依旧是个从五品的知府,二老爷却官途顺遂甚至入阁拜相也有可能!
话到嘴边她咽了下去,夫妻这么多年,大老爷的个性她摸的很透,府里的事他一向不过问,放心交给自己,这点也一直是她骄傲所在,可他也同样不愿意她过问朝堂的事。
看来,明日要把大姑爷请回来,男人之间有的话说起来比她方便。
想到此大太太转了话题,笑道:“天青眼见就要秋闱,你可问了他功课,瞧着有几分把握?”
说这件事,大老爷脸色微微好转,显然对徐天青的功课还是很满意的:“这孩子,像他父亲!”徐大人当年也是进士出身,只不过当时殿试时运气差了些没能点庶吉士。
话落,大老爷仿佛不经意的问道:“几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大太太料到大老爷会细问,蹙着眉头道:“我罚了她们禁足!”
“禁足?又是为了什么事?”王姨娘的事,大太太早就写信给他,将事情经过说了,他今儿刚回来也不好立刻过去探望,但心里总归有些埋怨大太太照顾不周,如今又扯出几个孩子禁足的事,对大太太的能力不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大太太却并不在意,这两件事她自认理在她这边,便耐下心温声和气的将武进伯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叹道:“平日的教导,算是白费了!”
“怎么又去了武进伯府?”大太太说了这么多,大老爷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大太太眉头一跳,她本想将武进伯的婚事压下去的,现在看来瞒也瞒不住,况且,若是他日他从旁人耳中听到,也会和她生出嫌隙,想到此她解释道:“武进伯府的三公子续弦,伯公夫人就托了陈夫人来说媒。”她看了眼大老爷的脸色,笑道:“求的是六丫头!”
大老爷喝了口茶,沉吟了片刻,他不常在京城,官场上到是知道许多,但对各府的情况还是知道的少些,听大太太这么一说,又是关系到儿女的婚事,也正了神色上了心:“那如今又怎么说?”大太太既然罚了六丫头,想必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大太太叹了口气道:“六丫头这事确实有失体统了!”言下之意,伯公夫人没有看中六丫头,却隐去了陈夫人今天来说佟析言婚事的事情。
大老爷将茶杯放在桌上,露出不悦之色道:“也不算什么大事,武进伯虽挂着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