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姬暮年是这样回答的,“太子殿下只是坚持自己的优点,对皇上并没有不敬之心,亦没有任何图谋不轨,既无恶行,又有何不可?况且太子殿下做的这些,哪怕不是真心话,但为君者为了江山社稷,也是要学一些中庸隐忍之术的。”
靖惠太子有些纠结,到底姬暮年的话对还是不对,但是有一点却是明白,父皇更喜欢这样的自己,而不是以前那个遇事慌乱、毫无主见的一国储君。
“好了,你先回去。”武帝挥退了太子,又到了每天去看望小女儿的时间,随着年纪一天天增大,那种含饴弄孙的心情越重。和别的老人不同的是,武帝并不太喜欢孙子一辈,毕竟没有养在身边,,再说如今的阿沅也确实乖巧可人,自然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女儿了。
“傅婕妤和花嬷嬷那边,父皇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吗?”阿沅问道。
“看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武帝慈爱的看着小女儿,继而收敛笑意,“暂时查不出什么来,再等等吧。”
阿沅点了点头,“兴许就是预先埋放一个钉子呢。”毕竟那件事要自己成年以后,而前世碧晴是小公主的贴身侍女,想必服侍十分尽心的,短时间内不会异动,没发生的事怎么能查得出来呢?只是心里却有一些猜测。
“小阿沅,怎么了?”武帝问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你要是不喜欢碧晴,不喜欢花嬷嬷和鲍嬷嬷,父皇替你处置了便是。”
“不。”阿沅摇头,“如果处置了她们,我就不知道谁在暗地到捣鬼了。”迟疑了一下,问道:“父皇,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逾越的问题?要是说错什么,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我。”
武帝见她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失笑,“问吧,父皇怎么怪罪你呢。”
“那父皇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阿沅得寸进尺,赖在皇帝身边撒娇,等他点头应允之后,才问:“当年孝平王和孝安王的死,是不是……,和母后有关?傅母妃和母后是不是有过节?”
武帝的脸色瞬间突变,阴沉下来,“谁教你问这个的?!”
“父皇你说了不怪罪我的。”阿沅一脸委屈之色,又解释,“没有人让我问,就是我自己胡乱琢磨的,父皇不想说就算了。”
“罢了,是父皇吓着了你。”武帝缓和神色,搂着小女儿在怀里拍了拍,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陈年往事便翻涌而出,叫自己心绪难平。说起来,都是自己一句,“此子英武奋勇,深肖朕。”,惹出来的一场悔恨祸事。
孝平王自幼习武十分应用,却中流矢而死,这件事有如大海捞针一般说不清,在孝平王惨死之后,又有人第一时间告诉怀孕的孝平王妃,害得她小产一尸两命,其中也同样说不清。但是在这之后,孝安王在皇陵一直久病不愈,却被自己查出,服侍他的宫人减轻了药量,可是那宫人早被人灭了口,并没有查出背后的真凶。
玉贵妃是不屑做这种事的,嫌疑最大的,无非就是郗皇后和葛嫔两个人了。
并且郗皇后的嫌疑更大,当时太子尚未成年,前面有一个文武双全、立下战功的孝平王,还手握兵权,又被自己夸了一句“深肖朕”,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想要除掉也是情理之中。
而葛嫔和豫王或许有些心思,但是对付孝平王并不划算,毕竟还有嫡长的太子在前面挡着,皇位也轮不到豫王。再说豫王占了庶长,与其除掉孝平王和孝安王,还不如除掉太子,便可以无嫡立长了。
自己能够想到的这些,傅婕妤当然也能推测出来,----两个儿子无辜枉死,要说她私下没有愤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概正是因为伤透了心,所以才会把临颍外嫁,让她再也不回京城了。
这些往事,若非是小女儿亲口问起,武帝是绝对不会旧事重提的,静默良久,方才长长叹气道:“皇后和傅婕妤,的确是有一些说不清的过节。”
阿沅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