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阿沅盈盈甜笑,皇帝爹偏宠的将自己这个女儿带上朝堂,自己决不能给他丢脸,挺直小小身板,声音朗朗道:“父皇真龙天子九五之尊,阿沅乃真龙之女,陪父皇上朝,看我燕国人才辈出、济济一堂,心中只觉与荣戚焉。”
武帝闻言龙颜大悦,大声道:“说得好!有女如此,朕心甚慰。”
当即便有善于阿谀奉承的臣子,上前赞道:“公主殿下聪慧无双,胆气过人,这真是皇上的福气,大燕的福气啊。”
武帝不予评论一笑,侧首看了缪逊一眼,点了点头。
缪逊提高声调,“宣东羌国来使!”
金銮殿的正殿比其他任何宫殿都要高大良深,从阿沅的的这个角度,抬头是好几人高的房梁,下面左右分列数根朱漆大柱子,都是双人抱粗,地面的青金广平镜面砖光滑如水,隐隐能够倒映出人影。
再往前看去,正殿大门又宽又高又大,映入眼帘是一片宽阔的广场风光,湛蓝湛蓝的天空之下,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雕龙错凤汉白玉大道。
一行打扮气势煌煌的使团队伍,渐行渐近。
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小正太。远远的,看不清模样儿,只能分辨出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袍,头上束着小金冠,人虽然年幼,但是身姿提拔,走起路来颇有几分大步流星之势。
金銮殿内宽阔高大,明黄帷幕层层叠叠、铺天落下,两旁文武百官皆是身形高大的成年人,那小小正太大步走进来,没有丝毫怯场。
丹陛之下,他声音带着一丝幼童稚嫩,但却明朗清越,“东羌国大皇子宇文极,领使者团叩拜燕国皇帝陛下!”将右手展开放在胸口,微微欠身,以皇子身份对武帝行羌国大礼,举手投足宛若行云流水。
周围有人轻笑出声,“东羌没有人了吗?竟然以黄口小儿出使他国。”
宇文极小小的眼眸里寒芒一闪,毫无畏惧,寻声看向那人,一连串问道:“小儿怎么了?我乃东羌国皇子,代表东羌国出使燕国,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东羌国八岁小儿都可以出使他国,毫不畏惧,不正说明我东羌国物华天宝、钟毓灵秀吗?”
他虽年幼,但是口齿清晰伶俐,“你们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儿,难道就不感到羞愧?难道就不感到可耻?”转头看向武帝,双手一拱,大声质问道:“请问燕国陛下,是否为难使者、以大欺小,就是你们燕国的待客之道?!”
说得众人一阵色变,那嘲笑他的燕国官员更是灰溜溜的。
武帝的脸色很不好看。
正要说几句挽回颜面,阿沅突然在父亲手上握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东羌国大皇子此言差矣!”她仰起一张莹玉似的小脸,清声道:“黍米有优劣,时人有高低,我燕朝泱泱大国、人稠物穰,难免有一、二稗子和庸才,有何奇怪?岂能以偏概全?”
她道:“比如东羌国,既有像大皇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也有一些只顾美人不顾江山的败类,不是吗?”
这下子,轮到宇文极和东羌国的使者脸色微变了。
----里面有一个典故。
在羌国建立之初,天下是由宇文家和端木家一起打下来的。
但是皇帝只能有一个,皇族只能有一族,那么该谁坐拥这大好江山呢?两家功劳都差不多的,谁也不肯拱手让出。有人建议江山平分,但是这样一来势力就会分散,很可能被其他国家攻击,绝非上上之策。
分又分不得,让又都不肯让。
于是两家人一合计、一商量,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宇文家做皇族,端木家做后族,----不仅仅是一代皇后,而是世世代代,羌国皇后都只能姓“端木”,皇帝不能立其他姓氏女子为后!
这样的祖制规矩延续了好几代,一直和*谐美满。
但是上一任的羌国皇帝突发奇想,----爷爷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