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得清多少事情?”
四爷的目光沉了沉,道:“你们退后。”
众御医闻言,忙垂首躬身退到十步开外。
四爷握住她的下巴抬高,黑瞋瞋的眼一瞬不瞬的盯住她:“还能记得部分事情?却记不得爷?”
张子清仔细将他这张脸看了又看,摇摇头,真不记得。
四爷周身陡然升起蓬勃的怒意,倏尔又压住,盯着她只是气息略有不稳:“那你还记得些什么?跟爷说。”
张子清自然是不会跟他说前世之事,闻言倒也为难了起来,本来是想闭嘴如蚌壳一言不发的,后来想了想到底不想跟这个一朝皇帝硬对硬的杠,只得捡了些她认为无关紧要的说:“其实我记得的事情也就一点而已,我只能记得起自己是谁。”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四爷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那你跟爷说,你是谁。”
张子清纠结了会,最终又想,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不足为虑。于是对他道:“我姓刘,单名一个景字,我叫刘景。”
四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张子清以为他没听清,遂重复道:“我叫刘景,我也就只能记得起这些了,你也用不着再逼问我了,再怎么问也不可能再问出个其他的来。”
四爷深吸口气,转过脸不再看她,只是疲惫的捏了捏额角,沉声道:“都过来吧,再给她把把脉。”
后来,众御医们得出了这样结论,她不仅有失魂症,还有癔症。
御医们退下后,张子清被四爷威逼利诱的连连灌下了三碗苦药,期间关于她是谁的问题他一遍又一遍的连续问她不下十遍,问到最后终于将她给问毛了,开始在殿里摔盆子打碗的吼:“从现在“从现在起我谁都不是了,你让我是谁我就是谁,成不?成不!”
见此情形,四爷神情愈发的郁郁寡欢,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连声叹气。
张子清甩他手甩不掉,不由烦躁道:“你到底要将我怎么样,你发个话可行?要不这样,我还是回到小山村里去吧,在那我有亲切感,对我记忆的恢复也十分有利,也省得你见了我闹心,你看行不?不然这样也行,你先让我见见我娘和我闺女一面,就一面,见她们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本来沉默中的四爷陡然转过了脸看她,目光森然森然的,跟凶狼见着肉似的,看的她浑身发毛。
四爷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书案前,坐下后将她置于膝上,沉着脸一言不发,一手死死按着她,一手则翻阅奏折浏览着公务,对于某人的叫嚣充耳不闻。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一直待苏培盛送来了粘杆处传来的密函,两人之间的气氛才有所缓和。
合上密函,四爷终于得以吐出那一直梗在喉中那要上不下的郁卒之气,由内而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自然而然的,那常年冷硬的脸上也难得的带出了几分和颜悦色来。
张子清见了稀奇,不过觉得机不可失,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最好说话的才是,遂建议道:“皇上您看,要不就放我走吧,无论咱们之间有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更何况,我这无才无德的,而您呢是皇帝,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闻言,四爷那本来稍有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放你走?你的家就在这里,你要往哪里走?还有你休得说什么过去不过去,你这一辈子都是朕的。”
张子清的脸也冷了下来:“我娘和我闺女呢?你真把她们给抓起来了?”
见她一张小脸冷冰冰的,四爷心头就不得劲了,掌心捧过她的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给爷听清楚,你有亲娘,也有自己的亲闺女,而你口中的那婆孙俩谁都不是,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爷知道,这几年来苦了你了,可爷也过得不易,如今还能得此机缘重聚,自然当惜缘才是,你就莫再惹爷生气了。”
张子清一听就毛了:“什么叫她们婆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