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清的日子过得蛮惬意,一个月里她带着孩子共去了三趟娘家,福晋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氏见了,也不吃亏的请示要回娘家,得到批准后也乐颠颠的收拾东西看爹娘去了。
清闲的日子才短短过了一个多月就荡然无存了,原因无他,四大爷在途中染上了时疫,情况危急,被康熙爷安置在了热河行宫,苏培盛则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报信,请示福晋派人过去侍疾,因为武氏侍奉爷时也染了病,耿氏因着是第一次去塞外,水土不服到现在都病恹恹的,所以爷现在身边几乎没了伺候的人。
福晋一听,脸色大变,李氏更是尖叫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那时疫可不是别的什么病,在如今这个年代里,染上时疫就意味着九死一生。四爷是整个府里的顶梁柱,是整个府里的天,要是顶梁柱倒了,天塌了,那他们这群人的命运岂不凄惨?
张子清恍然记起,历史上似乎有过这么一茬,雍正染了时疫,最后去侍疾的人是那钮祜禄氏,也就是从那时起,雍正对那钮祜禄氏微微改观,虽始终不是那般喜爱,倒也愿意给份体面。张子清暗道,这次侍疾,怕也就落在钮祜禄氏的头上了。
果不其然,福晋勉强维持镇定之后,最终稿点了钮祜禄氏前去。
其实福晋更希望的是能派遣个有分量的侧福晋前去,毕竟爷在那里生死未卜着,府里头却只派个区区格格过去,几个福晋却无人动身前往,要让外人知道,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身为福晋她有自己的无奈,她去不得,她就看那李氏,想着依着李氏对爷那种痴恋,应该会自告奋勇的会前往吧?却不料李氏却躲闪着她的目光,佯作未知。她心下失望不已,转而将目光投向张子清,却见那张子清一直垂着眼也不知是被这消息震住了还是怎样,整个人没了反应,她又不好直接开口,若开了口,那就有些逼迫的意味在其中了,而承了张子清的几次情,她又不好加以为难。最后,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了钮祜禄氏。
苏培盛带着一大车药材和钮祜禄氏准备离开之际,得了信的弘晖和弘昀以及府里的其他孩子一块飞快的跑了出来。
弘晖代表几个小的,道:“苏公公,你向阿玛转达说,儿子和府上的弟弟妹妹们会一直替阿玛祈福,保佑阿玛否极泰来!愿阿玛好好保重身体,阿玛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弘昀眼睛蓄着泪道:“苏公公,麻烦你一定要转告阿玛,弘昀很想很想阿玛,阿玛一定要好起来,弘昀等着阿玛回来。”
苏培盛擦擦眼角,道:“奴才一定将几位小主子的话转告爷的,相信爷知道了几位小主子们的一片孝心,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等苏培盛上了车,弘晖突然想起了件事,忙摘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一路跑过去递到苏培盛手里:“苏公公,这平安符保佑了弘晖,也一定会保佑着阿玛的,苏公公一定要将此物给阿玛带上。”
双手接过平安符,苏培盛道:“大阿哥放心,老奴会的。”
97章
才过了不过区区十日的光景,苏培盛再次风尘仆仆的从热河急赶了回来,日日在焦灼中煎熬的福晋乍然听闻,脸色乍变,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上升蔓延到四肢百骸,冷的她似乎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彻骨的寒。
刚到了府门前,苏培盛所骑的那匹马就发出一声悲悲的低鸣,紧接着口吐白沫,重重的翻倒于地暴毙当场。苏培盛干瘦的身体瞬间就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跌落于地滚了好几个圈,脸上被擦破了一大块皮肉,五脏六腑更像是移了位,可他却无暇顾及,只是眼睛始终不离府门的方向本能的要从地上爬起往那个方向冲。可几个日夜的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的赶路,途中连上好的千里马都跑死了几匹,他却依旧能强撑着挨到回府,不过仅仅是靠着一口气死撑着罢了,更兼之他家爷的情形愈发的不妙,令他愈发的焦心劳思,十几个日夜煎熬下来,苏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