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无声却胜有声,富灵阿仿佛能从她额娘柔柔的一笑中看出她额娘对她的信任,仿佛能听见她额娘对她说,富灵阿,额娘相信你。
受伤的小心灵顿时被抚平了,眼眶也不红了,心里也不委屈了,连跪都跪的心甘情愿。
四爷将一切看在眼里,在旁冷笑:“张氏,此事你怎么说?”
张子清双手搭在双膝,垂着颈微微阖了眼:“身为母亲,妾当然相信的是自己的闺女。若爷执意认定富灵阿有错,身为母亲,妾愿意代其受过。”
福晋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张氏今个是犯了什么魔障,说话竟如此没分没寸。这么硬邦邦的说着,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不其然,四爷闻言寒了脸。
踱步走近,四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抬手掐上她微凉的脸颊,迫她抬高了头:“好,好,你给爷耍硬气,那爷就如你所愿。”四爷微眯了眼盯住她,薄唇吐出的话微冷:“福晋先带富灵阿下去,至于你,就在这跪着吧,爷倒要看看,你张氏究竟能有多硬气。”
语罢,将手冷冷一推,甩袖而去。
四爷一走,福晋就指挥人将富灵阿抱上,毕竟跪了那么长时间,怕小孩子腿麻受不住。
见她额娘还跪着,富灵阿急了,挣扎着不肯走,额娘额娘的直叫着,福晋咬咬牙,让人强硬的抱了下去。
临去前福晋欲言又止的望了张子清一眼,终究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的由丫鬟扶着离开。
书房的大门慢慢的关闭,张子清一个人跪在光线昏沉的书房里,渐渐将半阖的眼眸完全闭上,实话说,她真的很困,睡不够的滋味当真太不好受……
酉时的时候,粘杆处终于将调查结果呈于四爷手中。
调查结果是什么,除了四爷没人知晓,只是四爷过后就去了李氏那,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善,而苏培盛的怀里还抱着生病的二格格,直接将二格格抱到了福晋屋里。
听说四爷离开的时候,外头的下人隐约能听到屋里李氏压抑的哭声。
因而二格格和三格格起冲突一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府里上下皆有了隐约的猜测,不过只差点破那点窗户纸罢了。
“张氏呢?”
听得此问,苏培盛心里微微一惊,忙垂首道:“回爷的话,还在书房跪着呢。”
眼见着他家爷微不可查的拧了眉头,苏培盛又忙道:“奴才这就令人送件厚衣裳过去,这天寒地冻的,张主子身娇体弱的,莫冻坏了身子。”
指腹摩挲着晚上的佛珠,四爷微垂了眼,半晌方道:“罢了,想必她也得到教训了,你遣个人送她回去,顺道转达爷的话,下不为例。”
“嗻。”
苏培盛来的时候,好在她这小憩到了尾声,否则怕他真难将她叫醒。
双腿早已跪的麻木,好在苏培盛将她的两个丫头叫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搀着,勉强走了回去。当然临去前还要聆听四爷派人转达的教诲,下不为例。
当然她知道四爷在暗示她前头软中带硬跟他叫板一事,张子清无谓的扯了扯唇角,都要死的人了,她还怕个鸟。
回到屋里,张子清简单进了食,知道福晋刚遣了人将富灵阿送了回来,就让翠枝将富灵阿抱到她跟前。
“富灵阿,眼见就要过年了,而你也要三岁了,是大孩子了。”
富灵阿将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没有说话。
张子清揽过富灵阿的背,将她整个抱在怀里,柔声问道:“富灵阿,能不能告诉额娘,从今天的这件事里你懂得了什么道理?”
富灵阿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世上只有额娘好……”
张子清抱紧了她,笑道:“这傻孩子,额娘不是问这个。富灵阿,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你的错,可看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你的错?”
富灵阿生气道:“他们都是坏人!二姐姐是坏人,李庶额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