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没怎么反应过来,不过见她醒来倒是松了口气,继而却看不上眼她的装神弄鬼,屈起食指狠狠弹下了她后脑勺:“搞什么鬼,吓爷一跳。”
见她隐忍不发,依旧脸朝下的趴在尸堆里似乎要充当狼尸的模样,大阿哥稀奇的要去掰过她的肩,却见她胳膊朝后直往外拐他,声音似从牙缝蹦出:“快死开!警告你别再跟我说话,我已经歇菜晕死掉了,你再这样,我就发火了。”灵识见着四大爷一行离他们所在地不过百米,张子清愈发的放瘫了手脚搭在狼尸上,忽的又想起什么,忙探出一手胡乱往四周抹了把狼血,仰着脸往脸蛋上随意拍了又拍,再次调整好姿势,愈发的将垂死人士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阿哥挠了挠光亮的脑门,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种动物很难懂,狼尸上是血腥味浓还又脏又臭的,女人不都是爱干净的吗,难道她就不嫌脏不嫌味冲,趴在上面瞎捣鼓什么呢?
心里有疑惑,不弄明白他内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于是大阿哥就在张子清愤恨的诅咒中锲而不舍的拿爪子拍她的肩,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她究竟怎么了。
张子清愈发的不敢吭声,连表情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四爷离他们愈行愈近,恐怕过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会找到他们跟前。
不远处的马蹄声以及若隐若无的呼唤声同时撞击着大阿哥的耳膜,大阿哥一愣,后是咬牙切齿的鼻孔直冒烟火,这群狗杂碎们,爷都将一群狼犊子们拾掇完了,你们才来?要不是爷勇猛过人,你们才来是过来给爷收尸的吧?
四爷带人来过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骇目的一片血色,那样血流成河的震撼场景直接冲击人的眼睛,那尚未干涸的血迹似乎将方圆十米处的土地都给染了血红色。狼尸层层叠叠的堆放,堆了不下五大堆,那样庞大的数量当真令人惊耳骇目。而浑身血污狼狈的看不出人样的大阿哥,正蹲在其中一堆狼尸前冲着他们一行怒目而视。见了他,大阿哥似乎有那么一瞬的怔愣,随即若无其事的转了目光,接着对那群奴才们怒目而视。
“狗杂碎,给爷收尸来的吧?”
大阿哥怒叱一声,抓起旁边的一把血迹斑斑的刀作势挥舞了两下,四爷还当依大阿哥那暴躁的脾气定会冲上前来拾掇一下那起子奴才,去不曾想只是在原地吼了两声,发泄了心中怒气,瞪着眼依旧蹲在原地不动。
四爷刚从大阿哥那方转过了眼,忽的僵了脸,不可置信的慢慢又将视线退了回去。
这一细瞅过去,他才知他刚惊鸿一瞥中当真没看错,紧挨着大阿哥的那堆狼尸上,赫然俯卧的那条绝对是个人影。
察觉到四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旁边,大阿哥挠了挠脑门,依旧是蹲着身子拿那暗红的刀尖往那条人影上作势戳了戳,扬着嗓门对四爷道:“老四,这可是你家的?爷前头正杀的那起子狼犊子狼哭鬼叫的,谁料冷不丁的,也不知从哪个旮旯地里这女人突然就骑着头疯马冲了过来,直勾勾的就冲进了那狼堆里,要不是爷出手帮衬着,她现在早就囫囵不成了!老四,回头拎回去的时候得好好教训一番,咱爷们的战场,女人家的乱闯个什么劲,要不是她突然介入让爷晃神了那一刹,那些个狼犊子又岂能伤的了爷?”
低头趴在狼尸上的张子清闻言,只想做作呕状,大阿哥你丫的,你敢将牛皮吹得再鼓一点吗?
四爷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一个翻身下了马,疾步往大阿哥这方走来,径直来到了那堆狼尸旁,俯了身子一把将人从那狼尸上扯进了怀里,第一时间拿手指探上怀里女人的鼻间,后又将手指从领子探入压上了脖间脉搏,直到确定了人无生命之危,那紧绷的冷峻面容这才微微缓了些。
低头看了眼那张被污血染得一块块如花猫般的小脸,四爷敛了眸子,又是一个俯身抄起她的腿弯,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旁边大阿哥看了眼,垂了眼睑拿袖子擦拭手上的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