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儿有三个月大了,很活泼,因衣服穿的少,越发显得肉嘟嘟的,把他放在炕上,也不爱闹人,自己就能玩,一会儿就翻一个身,只要顺利翻了身,就兴奋的蹬脚挥手,郑明珠便伸手拍拍他的背或是肚子以表鼓励。
因着宝哥儿病了,郑明艳和林氏都打发了人来瞧,一时又会齐了来看她们娘俩,只见宝哥儿活泼的再炕上翻身,郑明珠笑道:“这刚学会呢,他就自个儿玩的好玩。”
又问林氏:“怎么没把琪哥儿带来?”
林氏笑道:“琪哥儿才真是有点不舒服呢,就留在家里了。”
琪哥儿快两岁了,聪明的很,上回来,围着宝哥儿摸了半天,一口一个弟弟,稀罕的了不得。
郑明珠忙问怎么的,知道不过是瓜果吃多了有些拉肚子罢了,才放了心。
林氏笑着说:“昨儿我去北昌侯府赴宴,有人问起你怎么没来,我就顺嘴说了,你家哥儿被太夫人吓病了,我瞧着,知道的人倒是不少,有人还问,怎么哥儿都三个月大了,还没见过太夫人么?”
林氏笑着拿了一颗葡萄慢慢的剥:“我便说,洗三的时候,我来这边瞧你和哥儿,没见太夫人,还特地问过,说是太夫人说身子不爽利,不来看哥儿了,到底是老祖宗,自然没有为着哥儿劳动她老人家的道理。燕王世子妃就笑着说,你们帝都的风俗倒真奇怪,老祖宗既然平日里都不来看哥儿,又分家在那边府里了,怎么一时又要抱了哥儿去养?我还以为总得老祖宗特别喜欢哥儿,才会想着抱哥儿在自己跟前养呢。”
姑嫂三人都笑起来,林氏道:“我便说了,可不是吗,那府里头夫人和姑爷月初又去了南京,如今一边是太夫人病了,一边又是哥儿病了,我家姑奶奶可慌的了不得,我今日吃了饭就得走,过去替她帮帮手。”
林氏自己都说的很好笑,郑明艳说:“这还是客气的,昨儿我听于家的少奶奶说,这也太不要脸了,分了家跟着自己亲儿子住,还要想打前头嫡子的孙子的主意?要说是名正言顺的呢,怎么人家侯夫人在的时候不去?这样好笑,叫人哪只眼睛瞧得上?”
阿弥陀佛,郑明珠想,如今满帝都都知道了太夫人干的好事,只怕要消停一下了。
这样名义上的长辈,一肚子恶毒心思,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真是挺要命的。
林氏与郑明艳来了半日,郑明珠留她们吃了饭才走。
晚间墨烟就递了信来了,一封是南京曾家报丧的帖子,另一封是陈颐安写的,算起来,去了也有大半个月了,郑明珠忙拿来看,一篇里头有大半篇都在说儿子,郑明珠就笑着把宝哥儿搂在怀里,把他爹的话读给他听,宝哥儿哪里听得懂,扭一扭身子就去抓那纸,郑明珠忙握住他的小手:“别捣乱,你爹第一回给咱们娘俩写信呢,当心回来打你屁股。”
这个小家伙真是好奇的要命,什么都要抓在手里。
陈夫人与陈颐安、陈颐娴并赵二奶奶、卫姨妈等是六月初三到的南京曾家,老夫人是六月初九没的,如今停灵吊丧出殡大约在月底也就完了,会赶在七月初启程回帝都,八月十二是庄顺公主下降的日子,耽搁不得。
郑明珠算了算,按律,外孙是外姓人,守过五七也就可嫁娶了,六月初七到八月十二,两个多月,连七七都守过了,并不碍事。
只陈夫人需服丧,那日不能穿吉服了。
郑明珠看完了信,见宝哥儿又在怀里东倒西歪的打瞌睡了,便交给奶妈子拍着哄他睡,自己去见侯爷。
侯爷自然也是得了信儿的,见郑明珠来回这件事,便道:“岳母仙逝,照着礼法服丧就是。”
郑明珠应了:“那媳妇就吩咐把府里的陈设换一换,因虑着这件事,父亲和弟弟妹妹们的衣服都是预备过的,这就叫人送去吧?”
郑明珠又请示道:“虽说二弟这里只需守过五七就可嫁娶,只八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