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先前好看多了,郑明珠才笑道:“今儿还有一件事,要请大爷的示下。”
陈颐安端着茶盅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水面的浮茶:“你说。”
郑明珠便把晌午唐菱月的事说了。
陈颐安毫不意外,倒笑道:“我也打量着唐家长房老三该有动静了,只没想到他竟搭上你这里来了。”
郑明珠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又深知,论起政治上那些花样,自己再活两世也别想和陈颐安比,哪里敢随意开口,只是笑道:“原是因我上回跟你说过的,看上的那位铺子的大管事,便是积善唐家原本一个大掌柜,今日我召他说话儿,他便求着我见一见唐家那位小姐,我想着左右无事,算是给他一个面子罢了。”
陈颐安不以为意:“用这种法子搭上来,倒是真着急了,也罢,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不用管。”
事涉唐家,郑明珠怎么可能不管,她只笑问道:“你这口气,是预备着要出手了?”
见郑明珠有心来问,陈颐安倒是不介意说一说:“这事儿倒是来的时候刚好,我们那一日说的内库司招标那件事,正好交给唐家来做。”
这是个什么招法?郑明珠一头雾水。
陈颐安一见她那一脸呆滞就知道她不明白,笑着解释道:“内库司招标,难道你我能出面不成?自是要一家商家去,若是没有唐家这档子事,我大约就交给表弟做去,只表弟做生意才两年,到底嫩些,对上那些老狐狸只怕底气不足,还得有人扶持,如今唐家既然搭上来,倒是更得用些,他们家年年在内库司中标,各种路子都是熟的,这是其一。”
郑明珠眨眨眼:“其二呢?”
陈颐安笑道:“唐家人为什么巴结着三房?那自然是因为三房搭上了文阁老,如今我的事交给长房老三来做,让他们也瞧瞧,长房搭上了咱们家,这下那些墙头草犯难了,到底该巴结谁呢?”
原来这样!也亏得陈颐安片刻间就把各方都算计了一个遍,郑明珠想了想,说:“可是三房到底是文阁老的正牌子姻亲,关系够硬,长房只替你办事,只怕比不得。”
陈颐安笑道:“难得你也有这样想得到的时候,倒比以前长进了这许多。自然还有一手的。”
说的这样老气横秋!不对,什么叫还有一手?
郑明珠说:“还有什么?”
陈颐安瞅着她笑,笑的她心中发毛,才说:“这就要劳动少夫人出马了。”
咦?我?
郑明珠越发觉得云遮雾罩的,陈颐安这种藏头露尾的说话方式迟早要把她逼疯,只得诧异的说:“关我什么事?”
陈颐安笑道:“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唐家那位小姐?”
“是呀。”
“既如此,哪一天你在家闷的慌,想出门疏散疏散,正巧你又有点什么事要与这位小姐说话,便亲自上门去,又正巧便碰到文阁老的儿媳妇回娘家,要过问唐家长房过继儿子的事。”
会有这样的事?
郑明珠有点不明白,陈颐安怎么知道唐秀月会回去?
陈颐安还补充道:“上回你处理二妹妹那件事,我觉得你还挺有决断的,想必收拾一下唐家三房的那位大小姐不难,就当出去散个心,发发脾气,回来只怕还温柔些。”
前面那句话郑明珠还颇有点受宠若惊,听到后面这句,只想啐他!
我哪里不温柔了?
不过收拾唐秀月这种事,郑明珠还真有把握,又不是没收拾过她,而且唐秀月除了会撒泼,会打骂丫鬟之外,还真没点别的,更不说上的了台面的手段了。
别说自己,就看唐菱月那一日在祠堂的作为,也比唐秀月强出十万八千里去。
想到这里,郑明珠倒笑道:“你倒能掐会算,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儿要问她?”
陈颐安笑道:“这倒奇了,你还真有事要问她?”
郑明珠便把卫家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