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高高举起棍子要落下。
沈父几步上了楼,见妻儿都泣不成声,闺女已被妻子打伏在地上,妻子更是泪流满面摇摇欲坠,顿时急得几步冲过去,扶了荷香娘的肩膀,一只手并从中夺下了棍子,“芸儿,闺女几天没睡着觉,让她去休息两天再教训也不迟……”说完急忙冲跪在地上的碧烟使眼色。
碧烟急忙将眼泪一擦,七手八脚的去扶地上的小姐,柳氏抚着肚子气得一口口喘着气,见丈夫还这般护着闺女,顿时气得直落泪:“从小到大,你就惯着她,看看把她惯成什么样了?那么好的亲事任性的说不愿意就不愿意,居然还带着丫鬟逃婚,这事儿若传出去,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将来还想嫁什么人,瘸子,拐子,瞎眼后生?一个跑出去二十多天的闺女,谁能保证她的清白,谁还敢要她?”
“芸儿,别激动慢慢吸气,孩子以后可以慢慢教,你要小心些,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沈父急忙安扶着,柳氏总算是缓了过来,顿时狠声道:“她都多大了还要慢慢教?你告诉她,这次没那么便宜的事了,简侄儿提亲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就算没有这个女儿了,也要把她绑到花轿上给送进简府……”
沈荷香被碧烟扶回了房间,神色已有些奄奄,实际柳氏哪有什么力气,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但那棍子不知是哪个下人从柳木上劈下来,还有些突起的硬茬,加上夏天穿的薄,身上的皮肤格外的细嫩,伤口着实不轻,虽如此,但她却半点气也生不起,这次的事情本就最对不起母亲,她正怀着身孕,还要为自己的事憔悴伤神,如今能这般打自己出了气,也是好的。
碧烟舀满了半浴桶水,小心冀冀的扶着小姐进去,待看到后背不由的抽了口气,夫人打得无章法,轻轻重重的足有五六下,紫红色的棍痕在那白得似雪的后背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甚至还有被打破皮的地方,被热水碰到那几处沈荷香不由疼的白了脸,待洗完,碧烟帮她上了点伤药,这才套了里衣坐到了塌上。
大概是气氛太过沉闷,碧烟便起了话题的将阿春最近新做的几种香味的脂膏拿给小姐看,并给小姐一一试用,往日小姐定会十分有兴趣的嗅闻研究着,今日却是有些神思恍惚,只木然的让碧烟给她揉着手脚小腿,过了会儿,她才将手上拿了许久却未看的胭脂放到桌上。
想到什么目光看向碧烟,语气里带了些愧疚道:“回来母亲没为难你吧?”
提起这个碧烟嘟了嘴,却只道:“没什么的小姐,就是刷几个马桶罢了……”还有打了十几棍。
沈荷香却是想起另一件事,不由拉住碧烟的手急促的看着她道:“那日你……你被那些劫匪带走,你,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