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得很快,一旦传出去,昔日公子的好形象一落千丈,成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把盏言谈的笑料。
家丑不可外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两人同仇敌忾、不约而同的朝着在他们面前忙进忙出的下人,狠狠的扫视了一眼,吓得下人两腿只发软,哪里还敢多事,手忙脚乱的忙乎好了手头的活计,赶紧溜之大吉,远远离开是非之地,再也不敢多瞧一眼公子的风华,那种风华会夺去他们的小命的。
狩琪恢复了温玉的神采,他挽起雪白的阔袖,举起大碗隔着条桌,绕过桌上的碗碗碟碟,轻轻与对面桌上的大碗碰了一下,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水芝寒的耳边化开,把水芝寒脸上的寒气也吹拂得旖旎了:“来,干一碗,今天是好日子,不醉不归。”
水芝寒脸上的寒气渐渐消散,漆黑如墨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干了,披在他的黑袍上,几乎与同色的黑袍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只有当风吹过,把披在他肩上的墨发高高吹起,才使人感觉到墨发也蕴藏着生命。随时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墨发变成利刃化成利器刺向对方。
他抬起头把掩住眼帘的墨发拂开,眼里袭来一丝寒气,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狩琪无视他眼里的杀气,只是低着头喝酒,喝过半碗,才温柔的低语:“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
这句春风化蝶的轻柔低语,落在水芝寒耳里,他感觉怪怪的,愣了半响。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把酒言欢
“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温润的嗓子落在水芝寒的耳里,他一愣,也许他还不了解他,他印象中的公子,是个心计权谋无所不用其极,凡事但求对自己有利的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他的脚步,也不会有谁会成为他的牵绊,他表面上给人一副温雅无害,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他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残酷。
他在王妃的眼里是个可托付的人,王妃为了让他安心陪着郡主第一次进皇宫,把上好的布料送给他,他一一笑纳,在笑容的后面,却工于心计,他算计清楚了,进皇宫对自己没有好处,宁可自断手腕,也要把向阳推向前面。
作为挡箭牌,陪着郡主进宫,这样才使向阳遇上了南宁,惹上了一身的骚,作为赌注向阳成为两大恶女的牺牲品,他在苦苦挣扎着,而他却悠闲的躺在竹床上,安心的呆在府里看书、养伤。
他所行使的每一个手腕,每一个手段,事后细想都是最佳的!
袁野临出府之前,与他在一起喝酒时,曾这样评价过狩琪,当时他还没有放在心上,袁野出府后,他仔细回忆他们所谈的内容,感觉袁野对狩琪的评价极为中肯。
就冲这一点,他有理由怀疑,袁野和曹风也是他算计离府的,现在府里就只有他和向阳,难道他也容不下他们吗?郡主真的对他很重要吗?他愿意为郡主放弃一切吗?
未必吧!
那他究竟留在府里有何打算?
意欲何为?
零零碎碎的片段在水芝寒脑子里,慢慢的拼接起来连成块,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轮廓,他心里渐渐的如明镜一样清醒起来了,他不动声色的端起大碗,也学着他的样子,随他的意,绕过碗碗碟碟在他的碗边碰了一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好!”
听到水芝寒冷冷的吐出一个:“好”字,狩琪唇角含笑,十分优雅的从阔袖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飞刀,捏着细绳甩到桌上,刀尖一下深深插入桌面,深埋进去,只是露出一个刀柄,刀柄上系着的红绳随着刀柄在颤抖。
水芝寒霎时脸色煞白,他的脸上好像落了一层霜,十分难看,握腕的手也停在半空,不曾落下,另一只手拢在阔袖里,紧紧的握成拳。
一双戒备的寒眸死死盯着温润的黑眸,从中寻找破绽,稍有一些不对,他手指夹着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