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变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自卑,只能拼命的学着舞蹈,念着书本。
等大了,她当然知道别人的不幸福不是自己的错,可习惯已经养成,她总是听不得母亲的哭声,总是质疑自己存在的必要性,习惯是很可怕的。
白晓晨翻着一本诗集,窝在床头不想起来。
她探着拿水杯,一个不小心,把床边的小熊打下了床,急忙赤着脚下了床把维尼熊捡了起来。
地上很凉,她蹲在地板上,戳了戳这个维尼熊的脸蛋,和它大眼瞪小眼的,嫌弃地说,“你真胖。”
这是张智源送给她的。
还记得十三岁的时候,隔壁大兴土木装修了整整七个月,等到有一天她回家吃午饭听到隔壁人声鼎沸,就知道原来邻居搬来了,也是调任过来的。
她没什么好奇心,蹬蹬蹬地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也许是命中注定,听到了一阵欢腾的小提琴声传来,是旦尼库的《云雀》,她走到阳台,她看到对面别墅的阳台上,一个高瘦高瘦的男生拉着小提琴。
那时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地,她见他穿着学校的可笑制服,却从容不迫,显得气质高贵,芝兰玉树。
那个男生白皙修长的手好像有魔力,她明明听过无数次的《云雀》在他的演奏下那般动人,悦亮明丽的旋律,高超的颤音,还有欢快的感情,都听得很分明。
她坐在被紫藤萝花绕着秋千上,荡了荡,忍不住拍手叫好,“真好听。”。
那个男生听见了她的声音,从容不迫地拉完了最后一段旋律,然后偏过脸,笑着对她说,“谢谢。”
他笑得真亲切,她那时候只有这样的想法,有点晕乎乎的,不知所措。
光线透过雨后浮沉,折射出一道道彩光,就在那样的华丽背景下,张智源走进她的人生。
她不知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总是盼望着中午早些回家,好到阳台去看看隔壁的他再做些什么。
中午的时候,他也许在练琴,也许在看书,偶尔还会主动和她说说话。
在他眼里,自己当然只是个小妹妹。
她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个人会改变自己的生活,她只是觉得,在生活里有这样一个安静高雅的人,真的挺好的。
妈妈总是念叨她,父亲也总不在家里,她看似安静,总是紧张着的,可在他的身边,她就能安宁下来,就是这样神奇。
日子一天天过着,又来到她的生日。
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故意的,她13岁生日的时候,他又闹出来风流事故。
妈妈疯狂地打电话骂那个女人的全家,闹得不可开交。
父亲坐在一边无动于衷,他当然没所谓——被骂的又不是他,对不对?
她站在楼梯拐角向下看,看来今年又什么都没有,不该期待的,不该回家这么早的。
可是,妈妈许诺过会有礼物的,心里的一个声音弱弱地说。
当然,即便往年她也不一定会有蛋糕,不一定会有礼物,但是气氛总没那么糟糕。
妈妈越来越生气,大吵大闹,质问着父亲,“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你总还要在外面搞三搞四?”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你看,她都明白的道理,大人却总不明白。
她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戏码,一定是父亲又要躲出去,妈妈又要心灰意冷。
果不其然,过了十分钟,被集中火力攻击的父亲一怒之下拿了车钥匙甩门走人了。
她默默地下楼,到厨房做饭。
——家丑不可外扬,每到这种时候,张嫂和司机就要放假。
她要担负起家务。
做饭还算熟练,她在厨房吃了些,用上菜盘放了一碗汤,一荤一素,和一碗饭。
她端饭菜给坐在客厅流泪的妈妈,然而刚放到茶几上,妈妈没有说任何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