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自己的大花脸在大街上丢人,莲儿无奈只能随着易辰进入林府,不过想想眼前这位公子虽然不及那无情僧,不过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心中有些小羞涩。
今天老爷不在府中,少爷就带了一个姑娘入府,这青天白日还是第一遭,不是丫鬟仆人都好奇起来,先是有意无意地在附近扫地,擦门,搬运东西,然后找个机会偷瞄莲儿。
一看少爷带来的少女,居然顶着一张黄白相间的大花脸,几个八卦丫鬟不由地在背地里聚在一起,窃笑一番,连称易辰没有眼光。还有人猜测,莲儿看着像刚从农村出来的样子,是不是被少爷买了当丫头使的。
下人们窃窃私语,易辰却浑然不知。他将莲儿带到客堂,逮了一名正在抹桌子的丫鬟,让她端来一盆清水,拿一条干净的帕子,给莲儿洗脸。自己则有礼貌的对着莲儿作了揖出,退出房间,反手将门掩上。
不久之后,丫头嬉笑着打了水,放在桌子上,也捂着嘴退了出去。
莲儿忙到桌边,借着清澈的水影,看到自己那张黄白交加的大花脸,心中羞愤难当,恨不得有条地道让她钻了,直接跑回鸿鹄村中。
扑通一声,莲儿什么都顾不得,只见将一张小圆脸浸入水盆之中,有用手使劲扒拉着,将面上残余的脂粉洗掉。一条帕子入水拧干后,在脸上擦了又擦。不一会,整盆水都变得浑浊不堪。
莲儿擦净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便松了口气,这才有暇心环视了一圈整个客堂的布置摆设。
昨夜听薛如烟说,住在这平乐巷里的非富即贵,都是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看两扇入府的黑漆大门也是相当有派头。
在看这外院的客堂,两把红木的太师椅朝南放着,椅背上摆着一对半旧的红丝绣的靠背。椅子中间放着一方高几,见案上放着一对茶盏,有一只蓝底金边上黑釉相当好看,另一只茶盏却仅仅是普通白瓷制成的。
一对太师椅的背后,一条长案贴着北墙摆着,上面放置着三个釉彩,形态迥异的大瓶子,不过里面没有插入任何鲜花,各个空空当当。长案两边也没有张贴什么对联,倒是正上方的屋梁上悬着一块金扁,上面写着五个打字,可是莲儿不认得几个字,只认得里面一个“安”和一个“一”字。
客厅正中也面对面对的排了两列扶手大椅和高几,共有四对,皆是半旧的红木材质。除此以外青砖地,黑瓦顶,便再无其他。
莲儿嘟囔着嘴自语道:“薛姐姐是不是夸大了?这房子也不算太富贵吧?远远不及姐姐住的地方。”
梳洗完毕,等了半响,客堂中也没人进来。莲儿安奈不住,推开大门,探出脑袋向外张望。
这时,廊里仅有一个家丁在忙着修补廊柱上斑落的红漆。对着莲儿看了两眼,从衣着上确定,是少爷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大花脸姑娘。见莲儿东张西望,便说道:“这位姑娘,我们少爷说了,你梳洗完毕一吼,尽可自行离去。”
说着,有用手指了指走廊的尽头,从哪一拐,便是大院正门的位置。
原来刚才易辰出了房间后,见中丫鬟仆人偷偷围观,便知道他们又要开始八卦了。于是,他简单的对下人们言了几句相遇的情况,又说:“人家一个小姑娘,哭花了脸,你们若还要围观,岂不更让她难受?全都散了,各忙各的去吧。”于是,众人散尽,只有在走廊里补漆的家丁继续工作。易辰有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
莲儿听完连连点头,冲着那家丁说了句“谢谢”,便顺着走廊小步急行,不一会便拐弯不见了。家丁顾不得她,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可不多时,家丁正低头刷着漆,突然觉得跟前有个黑影,一抬头与一名女子正好来了个脸对脸,原来是莲儿,这一激灵差点把手里的红漆给打翻了。
“你!你怎么又回来?还有你怎么走路没声音,跟鬼似的!”家丁被吓得大声谩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