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亲自跟世子称谢。”
“甚好!”傅启点头道。
“不过,我多嘴问一句。这真的是世子用剩下的?”
易辰突然问道。
“世子亲口予我说的,怎么你嫌弃?”傅启皱了皱眉头道。
“不敢,不敢。”易辰托着白瓷盒,低头道。
两人又聊了大半刻,傅启见林府没有要跟他留饭的意思,便有些悻悻。想起父辈人提及林渊常言孤僻,只有在亲生儿子满月时宴过一会,后来出了事,便再也没在家中宴客。于是,又客套了几句,叮嘱易辰好好养伤,便告辞了。
易辰却另有心思,手里捧着白瓷盒,揭开盖子闻了闻,又反复观察,心中若有所思。
此刻,林渊已不声不响地进了屋里,道:“傅启走了?”
“是的,父亲。”易辰放下手中的白瓷盒,回答道。
“那你休息着。”林渊又欲离开。
易辰突然叫住了他:“父亲留步,你可有什么心事?与孩儿讲讲。”
林渊站定脚步,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孩儿你好好休息养伤。”
说完便准备踏步出门。
“淮荣尹令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暴毙?我听说前些日子傅长史还亲自为傅启提亲,准备迎娶老尹令的千金。不过因为傅启已经有了三房小妾,所以老尹令不予,让傅炎淘了个没趣。”易辰喃喃自语,可却有意让林渊听得一清二楚。
“孩儿,你哪里听来的歪门邪说,这些事情与我们不相干的,不要参和。”林渊阻止道,随即甩手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几日,易辰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也可以下床活动了。不过他并没有使用傅启送来的「断伤膏」,而是在家中选了一鸡一兔,割开皮肉,涂上膏药另行饲养,以作研究。
不过这些天,易辰也发现府中有一些不一样。首先是每天的饭菜菜品和菜量,比以前都少了一些;接着家里一些老面孔的仆人丫鬟纷纷离开林府;剩下的仆人丫鬟也常常会低声抱怨,说老爷最近苛刻。
又听闻,原淮荣尹令发丧之时,城外聚集了上百民众送行,更是入土之时,伏地大哭,高唤“青天老爷”。
老夫人与小姐始终垂泣,浑身颤抖,却不发一言。
回去后,隔天便有一群黑衣盗贼入府,抢了些金银珠宝,杀了几个仆从丫鬟。正好傅启带着衙役在城中巡逻路过,遂抓捕盗贼,人赃并获。
不久后,原淮荣尹令家中的仆从和丫鬟都一并归了傅家,傅启按礼数,三姑六婆,再用聘礼提亲老尹令的小姐,老尹令的遗孀没了主心骨,便很快答应了下来。
又过了些时日,傅启便以新一任淮荣尹令的身份高调入府,带着家眷仆人,雇了众人师爷、门吏,浩浩荡荡几百人。于此同时,他还雇了一大批工匠,将府邸从来到外好好地返修了一番。百姓们也就是茶余饭后以做谈资,总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距离西场围猎已过去了十多天,这日,淮荣城最繁华的昌顺大街上突然间锣鼓齐鸣,两排引路衙役们提锣敲鼓,喝道而行。路上的平头百姓,小商小贩一时间慌了手脚,纷纷退到大路两边,不敢阻挡。
一乘枣红色的官轿,松木为骨、玲珑织锦为皮,八名壮汉抬得稳稳当当。身后数十名刀笔小吏,手中捧着册本,肩上斜挎文房四宝袋,随着官轿慢慢前行。令不少百姓误以为是镇南王出府巡游。
就在月桂楼对面,城中最大的布告栏前,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官轿轻落,一提轿帘,走出一年轻人,面色庄严,身穿绯色官服,胸前一对锦绣的鹭鸶栩栩欲飞,双手高捧一卷黄纸,低头齐眉。
有眼尖者识得,原来是新上任的淮荣尹令,长史傅炎之子傅启。
此时,两名侍从来到傅启身边,一左一右捧了黄纸卷展开,又有小吏提着桶,在布告栏上糊上浆糊,众人再小心翼翼地将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