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忙道:“让陆总管见笑了,我们府上出了这种事情,真真是丢死人了,如何敢污了圣听?既然已经有了单子,便照价算银子,丢了多少便由我们补上好了。便是自家吃些亏,也不能伤了我们府里的名声啊,求总管大人体谅些吧。”
陆柄还想说话,却见季无忧悄悄给了他一个眼色,陆柄便没有张口,只是沉沉的看着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不得不向季无忧问道:“忧姐儿,那单子上头的东西得合多少银子?”
季无忧摇摇头道:“孙女儿不懂经济,确实不知能合多少银子,从前听爹爹说陆总管最有眼力,不如您给掌个眼?”
陆柄立刻说道:“回郡主,咱家刚刚合了一下,少说也得值二十万两白银!”
陆柄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柳氏便“啊……”的大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第三十九章分家产(上)
陈老夫人见二儿媳妇突然晕倒,便想借机脱身,立刻大声叫道:“老二家的你怎么了,老二,还不快去请大夫!”
季重慎忙应了一声,拨腿便往外走,只是他刚走了两步,便听常嬷嬷唤道:“季大人请留步。”
常嬷嬷是皇后面前的红人,她的话季重慎不敢不听,只得停下转过身来,苦哈哈的问道:“不知嬷嬷有何见教?”
季嬷嬷笑笑道:“适才老奴瞧二夫人的气色尚好,想来只是一时迷了心,老奴有个万试万灵的方子能唤醒突然晕倒之人,不如让老奴先试试,若是不行再请大夫也不迟?”
身为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常嬷嬷自是要懂些个精浅的医术,而且她素来体察入微,一眼便能看出柳氏是装晕,自然不会让柳氏得了逞去。
季重慎不敢拒绝,只得点头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常嬷嬷上前一手搭在柳氏的手腕上,另一手就便拨下柳氏头上簪的一丈青银簪,那银簪是新制的,簪铤尖头雪亮尖细,还泛着淡淡的银光。常嬷嬷诊了脉心中更加有数,只见她下手既稳且快,不偏不倚的正刺在柳氏的人中之处,疼的柳氏尖叫一声,险些儿从地上跳起来。
常嬷嬷将那枚一丈青银簪放到旁边的圈足海棠八瓣几上,向陈老夫人和季重慎说了一句:“二夫人只是迷了心,如今已经醒了便不会有事。”说罢她就退回到季无忧的身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
陈老夫人脸色阴沉,狠狠瞪了柳氏一眼,然后向季无忧说道:“忧姐儿,你二婶身子不适,不如今日先到这里,有什么等明天再说吧。横竖也不急在一时。”
季无忧轻蹙眉头迟疑的轻声说道:“祖母说的是,只是皇上命陆总管前来,若不把事情办完,他回宫可怎么复旨呢?又不好请陆总管在府里留宿啊?无忧年纪小不晓事,还请祖母教导。”
陈老夫人被堵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她死死盯着季无忧,那眼神不是看孙女儿的眼神,而是冰冷的怨毒的眼神。
陆柄听了这话点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郡主所言极是。老夫人许不知道,适才咱家出宫之前,皇上曾有旨意,说是咱家能办便办,若是咱家办不了,那少不得要请淳亲王爷和卫国公爷劳动一番了。”
那淳亲王爷是如今皇上仅存的一位皇叔,专管皇亲及宗庙之事,淳亲王爷性子最是护短,刚巧淳亲王跟前唯一的女儿是无忧姐弟的表舅妈。卫国公严信就更不必说了。若由淳亲王爷和卫国公主持,只怕能将七成的靖国公府全都划给无忧姐弟。
陈老夫人心中暗恨,却也知道此时再不能不让步了。只得咬牙说道:“适才不知道宁氏那个贱人到底偷了多少东西,既然陆总管已经算出来了,那就由老身和老二拿二十万出来以补这份损失,忧姐儿,这样总行了吧?”
季无忧仍是双眉蹙起,略带忧虑的说道:“祖母这话无忧当不起,大房的损失怎好让祖母和二叔补呢,无忧只想追回属于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