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文磊,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想起自己院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他就更是堵得慌。打发,怎么打发,如何处理,那是人不是物件。
想到自己院子里的女子,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那孩子谁看了,都会说是他儿子的,那模样,就是他年少时候的样子。当年那春风一度,没想到表妹就珠胎暗结了。
要不是姑父姑母是太子一派的人,怕太子登基,对谢家不利,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依照习俗,母亲过世的百天里,他完全可以娶了表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丑事了。
太子事发的那晚,苏家被冲击,那些人抢了东西还放了把火。又因太子被圈禁,姑父被罢官,夫妻二人,连惊带吓,不久就相继去世了。如今姑父姑母都已经不在,他便是想说理都找不到人去。想起表妹,孤苦无依,他越发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日,他刚刚得了喜信,知道自己中了会元,正准备出去和朋友喝酒庆祝。这三年守孝,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洒脱过了。
却没想到在府门口,看到一个人,确切是说是一对母子,被看门的拒之门外。因为他们的样子太狼狈了,简直就像是要饭的。
“他们找谁,怎么站在咱家门口?”他皱眉问道。
“嘿嘿,少爷,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这是出去,那个什么人啊,她说是找你的,小的看着不像,猜着是听说您中了会元,来打秋风的。”
“文磊表哥,我是文苑,文苑,你不记得了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谢文磊觉得脑袋轰然乱响,他快步过去,仔细的看看那妇人,在凌乱的发髻下,他心里牵挂的那张脸,虽然憔悴的不像十八,可样子确实是文苑的样子。
“磊哥哥,如今我无父无母,只得带着念文来寻你,原想着把孩子给你,我就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好去见我那故去的爹妈,只是实在是想念表哥的狠。如今见了,我这就去了,望表哥娶了新人,不要忘了旧人,善待咱们的孩儿。”一身褴褛的苏文苑,怯生生,悲戚戚的说着。
谢文磊抱着已经换了衣服的女子,他从小喜欢的女子,怎么舍得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去死。听着她说的那些往事,他痛心疾首,狠狠的打了自己个耳光,都是自己害了表妹。
那天,她的妈妈去找他,其实就是她娘逼着她坠胎。可是她不敢说,就盼着他去,他却去晚了。
“磊哥哥,我实在舍不得,他可是你我的骨肉。呜呜,我娘她怕人知道,就把我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我用了身上全部的首饰和钱买通了那婆子,她才肯放过我。我原以为,我娘和我爹,会接我回府,然后我再找你商量这个事情。谁知道,他们会那样做,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是真没脸见表哥了,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呜呜,”
原来苏文苑的父母,觉得女儿已经不是个好女子了,在京城里断然是找不到婆家的。要是传出去,她不是处子,那他们苏家就门风扫地了。可是和谢家结亲,也是不可。康王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是谢家所出,一旦太子登基,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谢家,他们不想受女儿的牵连。
在苏文苑修养的那个月里,偷偷的到处打听,总算是打听到一个济南的布商,刚刚死了老婆,正打算续弦。他们偷着去看了下,那男子不到三十,长的也不错,就定了下来。也不要聘礼,在苏文苑休了一个月后,就匆忙的把她嫁了。
那布商没想到京城走了一次,还不花钱捡了个漂亮媳妇,简直是太划算了,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不是处子,可他不在乎,处子还得开发,麻烦。便是苏文苑总是冷着脸,也不妨碍他日日求欢。
七个月后,她产下了个男婴。最初那人还以为是他的种,很高兴。虽然他早就有了好几个孩子,可儿子谁也不嫌多不是。可是这两年孩子大了,越发不像他,他也曾疑惑过,不过一看到小妻子的娇俏,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