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丝丝去庄子带走了一批人,她身子沉重,又赶上冬天,就没找牙婆子买人,府里现在并没多少下人。
“姐,我不能让你处那种危险境界,你赶紧让人收拾,如果他们真的攻打进来,我想法带人从后面薄弱的地方杀出去。”昌柏难掩疲惫的脸上写满的坚强。
田娘心里一疼,又一暖,有个弟弟真的好。她知道如今自己的状态,帮不上他忙,只会让他牵肠挂肚。本来还想守在院子坚守,可是看昌柏焦急的神情,她只好重新考虑。
迅速的将府里的情况在脑袋里面过了下,她想起施南生带她走过的那条路,深吸一口气。其实不止别院有密室,就是她这个院子也是有的。
这种公侯府邸,园林庭院,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地道密室。施南生有一天看她闲坐烦闷,就带着她把把松涛院的密室和地道都走了一遍。
“柏哥,你扶着娘,咱们去西三间那屋子里去。然后你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和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她咬牙站起,先顾了眼前的再说。
在夜色里田娘带着昌柏,昌柏一边走,一边低声的和田娘说了外面的情况。
田娘大致明白,此次太子是以为自己母后正名的理由,进宫见皇上,发动这次事件的。
起因是安贵妃,也是后来的贤贵妃娘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顶撞皇后娘娘,结果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把皇后训了一顿,关了禁闭,同时咆哮要废了她的后位。
据说,太子听闻,非常担心皇后的身体,忧急之下,进宫去为母理论。不知道如何和皇上谈的,反正皇后如今已经重新统领后宫,而皇上病倒不理政务。
朝政全权托付给太子,如今皇后和太子里应外合,宫里皇后以贤贵妃犯上不轨罪赐死,已经及时的了结了那美丽贵妃的命。
如今太子奉诏,到处搜检和贤贵妃有关联的人员。虽然康王没在京城,其家眷却以犯上作乱的罪名,全部被抓了起来。大概怕被天下人说他凉薄,也许也是为了勾回康王,暂时康王府众人还没有性命之忧。
仅仅一个晚上,康王外家,谢老太师被赐死,其子与孙俱被抓,生死不明。还有许多当朝一品二品的官员,曾经反对他,拥护康王的,都被抓进天牢,生死不明。
如今只平西侯府,忠义侯府,昌平太长公主府,安平王府,东亭王府等公侯世家还没如何。
太子那人生性多疑残暴。别人家如何,田娘不知道。可施南生带兵回京,太子如何能放过平西侯府的人。
“娘,你和弟弟,嬷嬷都在这里好好的,等平安的再出来。”田娘凭着记忆打开了密室,把人都塞进去后说道。
“姐,你在里面,我是男子汉,理当保家卫国。我要去外面巡视。”昌柏楞了下,连忙说道。
“不行,你是咱们郑家唯一的男丁了,姐姐不能让你冒险。”田娘皱着眉头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如今宫里圣上生死不明,长安街已经洒满年轻学子的鲜血,我堂堂七尺男儿,却窝在密室里苟且偷生,那将是我一生的耻辱。姐姐不必多说,我这就出去,外面的弟兄还得着我呢。”昌柏脸色一沉的说道。
因为二月二,又赶上春闱,各地进京赶考的举子都在等结果,几乎都没离京,以至于如今京城人杂事多。读书人本就清高自诩,一听说宫里政变,就有那热心青年,跑去宫门请愿。
太子今天心情不太好,而且他向来讨厌读书人,结果那些想慷慨陈词的书生,不是抓起来,就是当场射杀了。是以不过一个下午,就有数十个热情小书生,血染长安路。
“你本就不是平西侯府的人,出去也是我,我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客随主便,你难道不懂吗?”
不光昌柏惊了,连张氏也蹭的站起来,“不行,你肚子还有孩子,不能冒险。”
田娘本就不想躲起来,作为平西侯府掌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