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的,家有家规,夫人如今还没过月,怎么就往房里拉人,这也太没规矩了些。“
“连翘这话在理,我和你双燕姐姐商量下,你先去和荷叶服侍夫人更衣。”黄鹂赞叹的看了看大眼睛的连翘,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两人低声计议了几句,黄鹂匆匆出去,双燕也去了卧房。很快松涛院的院门上锁,灯光熄灭,一院子只有草丛中的蟋蟀,还在不知疲累的叫着。
施南生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黑沉沉的院子,只有门口上悬的两盏气死风灯还有着亮光。平日里西窗那盏暖黄色的灯光,今日好像安静的入睡了。
他推了推院门,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上了锁了。平时这个时候,从没锁过啊,难道是因为他去了丝丝那里,以为他不过来了不成。
本想转身去书房睡,可心里又隐隐的担心,田娘会不高兴他没回来。站在那里想了想,也不去敲门,纵身上了院门,跳了进去。
荷香馆里,丝丝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胖婆子,“祝妈妈,我都和你说了几次了,你怎么不听。我没什么不好,就是有些伤风,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祝婆子盯着丝丝的脸好一顿看:“我也是担心姑娘的身子,这几日看都瘦多了。你又不肯吃药,要是有个什么,老婆子可担当不起。”
“妈妈,这点子银子,你拿去打酒吧,以后不要这样,夫人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就是我也保不了妈妈。”丝丝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
拿过那至少有一两的银块,祝婆子的脸笑成一朵花:“跟了姑娘,我就是姑娘的人,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嘿嘿,姑娘歇着,也好早晚的了,我就说,你就该把侯爷留下来,唉。”
“妈妈也歇吧。”丝丝挥手让她下去,她不想和这婆子说什么。
如今她已经确定自己有了身孕,怎么肯吃那些不明的药汤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孩子,娘还得委屈你些日子,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才能让你爹知道你的存在。
施南生一边想着田娘可能会不高兴的样子,一边敲开了正房的门。
“奴婢给侯爷请安,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的丫鬟去。”上夜的婆子林妈妈一打开门,就楞了,连忙给施南生请安。
“行了,不要多事了,看惊着夫人,都去睡就是。”施南生摆手,然后径自朝卧房走去。
外面有声音,本就没睡的双燕自然能听到动静。一听见是施南生的声音,不由的一脸欢喜。她赶紧穿衣点灯,下地打算去叫田娘。
“侯爷,您回来了,我这就去禀告夫人。”虽然跟夫人时间不长,可田娘的行事做派,都让她特别的佩服。
刚刚看着夫人辗转的样子,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过,本想陪夫人睡在床踏脚上,可田娘却怕她睡不好,让她照旧去睡往日值夜的地方。
“不用,我自己进去就是。”施南生有些不耐烦的止住双燕的动作,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灯烛。
独占大床的田娘,虽然心里说,一个人睡更舒服,日后这样的时候多了,难道自己还不过日子了不成。
可是人是个习惯动物,这半个月来,一直都是双宿的,最初很是不习惯身边有个男人,如今却是不习惯一个人睡了。冷不丁她还真是,辗转了许久。
初秋的夜里,天气早就凉了,她躺了一会,裹着被子,也睡不暖和,平时有施南生的体温煨着,她早忘了自己怕冷的毛病。
施南生进来的时候,她刚刚睡着,并且又陷入了很久没有的噩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