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道:“那是大哥的家事,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好背后多讲。”
刘氏笑了笑,道:“我的老爷,您就是太老实了。虽说这家业今后都是大伯的,妾身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这俗语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虽说是兄弟,是一母所出的至亲骨肉,但是该表示的还是要多表示。今后若分了家,咱们家出了什么事,还不得靠大伯帮衬着?妾身自来也不是那起子爱嚼舌根的婆娘,知道得多些,不是能更好的帮老爷分担吗?咱们家常年在外,什么事都由老爷一肩所扛,妾身看着也心疼。”
三老爷轻轻拍了拍发妻的手,感慨道:“这些年,真是辛苦夫人了。”
刘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道:“老爷这是什么话?这里是妾身的家。为了这个家,妾身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三老爷叹息了一声,道:“说起来,我那三侄女也是可怜,大嫂去得早,想必也是受了些委屈。你这个做婶娘的就看着照顾些吧。大哥虽不说,但就凭他当年对大嫂的感情,想来也是不肯委屈了三侄女的。”
刘氏道:“老爷,这妾身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大伯当年对大嫂这样好,大嫂又因何会郁郁而终呢?”
三老爷道:“这其中自然有个缘故。”他沉默了一会,道:“你别听人家瞎说,大嫂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莫测。
刘氏见他为难,便也不再追问下去,转了话题,道:“对了,母亲来了这些日子,也不知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有的时候我有些爱自作主张,母亲看着似乎不是很高兴。”
三老爷看着妻子,道:“夫人一切都安排的很周到,为夫都看在了眼里。我母亲……就是这个脾气,凡事爱做主。你别多想,她年纪大了,你就多顺着她些吧。”
“老爷这是什么话?”刘氏急道,“母亲是长辈,我这个做儿媳的就是孝敬还来不及呢。只不过,有些事我这个做儿媳的也不好说出口……”
这一夜,夫妻二人促膝长谈,房内的灯光直到深夜才止息。
次日一早,三老爷准时起身出门。三夫人也睡不着,梳洗完毕后,打听老太太快梳洗好了,掐着时辰准时过去请安。正好看见余氏早已等在了那里,忙上前亲热的和她打招呼。
余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弟妹,是我来早了。”她毕竟是客,自己的人都不在这,很多事打听起来不方便。
刘氏笑道:“怎会。”她拉过余氏的手,小声道:“这都是我考虑不周。大嫂放心,我已经准备了几个丫头给你,都是调教过了的,嫂子这回带的人不多,屋里的粗活总不能没有人做。若是嫂子不满意,人牙子那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你一句话,立刻选那做好的来给嫂子挑。还有晨起定醒,我也自会派人去通知嫂子,绝不会误了时辰的。”
余氏知道她是怕自己有所顾忌,色色都想得周全,感激的道:“三弟妹,多谢你了。”
刘氏笑得爽朗,“嫂子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你不知道,我在外多年,身边没有家人帮衬,连说个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嫂子来了,说句心里话,我觉着嫂子和我很是投缘,心里想要亲近,又怕嫂子多心。”
余氏早就听丈夫说过,三弟一家是最省心不过的了,而且三老爷早就和他交过底,将来若是分家,他只要自己那一份,甚至薄些也无甚妨碍,大面上过得去便是了,他对那些死钱并不看重,反正他也有官职在身,自有来钱的处所,而且他对自己的儿子也很有信心。若是不分家,他便守着母亲过活,将来等母亲去了,一切就都听大爷的吩咐,他都没有异议。
余氏见惯了二房的精明与野心,四房的粗蠢和无能,以及五房的闲散和淡漠,冷不丁面对这样坦率的三房,自然是打心眼里乐得亲近。
大房如今危机重重,若是能得到厚道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