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娴淑的?……我不了解他,又哪里会知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那……那他讨厌顽劣的女子吗?”
不知晓。不过,为了逗她,我假装肯定地说道:“应当讨厌吧,尤其是像你这般的,几乎所有男子都讨厌。”
所以,你也该改改自己的性子了,以免,日后连马谡这样的男子都没得嫁。
“才不会。”她反驳,比先前还要着急上几分,辩解,“幼,舅父他才不讨厌我,他对我可好了。”
“那是他把你当作甥女,而非是妻室。”
小辈是小辈,妻妾是妻妾,不可混为一谈。对于小辈,那是出自亲缘的怜惜和疼爱,而对于妻妾,则是源自内心的期盼与渴望,自是需要有所挑剔以及选择。
“哦。”不弃应声,略为怅然地低下头,轻轻道:“那,那个人也是因此而不喜于我的?”
“那个人?”我疑惑,片刻,明白过来,“是你思慕的君子?”
“嗯。”
“你还喜欢他?”
四年了,自不弃金钗少时到芳华正好,她竟依旧对那个无情男子念念不忘?
“嗯。”她又是颔首,可,言语渐变悲戚,“娘亲,我忘不掉他,用尽所有的方法都无法忘记……”
“娘亲,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语重心长,“不弃,这世上没什么抵得过时间,你说忘不掉不过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再等等,再等等便就好了。”
或许,下一个,你会更喜欢呢?
“可……可是……我都年满十七了。”哽咽着,她泪水滑落,“娘亲,我不想放弃,我就想要他。”
“我认定他,犹如娘亲认定爹爹。”
霎时,我便无言以对,望着她,望着我形容姣好的小小女儿,良久,慨然长叹。
“不弃,单相思慕一个人真的很累很累,你确定你要坚持下去吗?”
有些事情,我经历过,虽然,我甘之如饴,但,我并不想我的孩子再去经历。何况,我与孔明,到底不同于她和她的君子。
可,她似是认定,坚毅地回答:“确定,无比确定。”
如此……
“那人是谁?”既然她想要,我作为母亲便会尽力帮她争取,为她营造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除非那人已有婚约或是心上之人,否则,不会拒绝同丞相府结亲的机会。
自然,彼时,我尚未想到那个人乃是马谡。
“他……他……”小丫头难以启齿,不知是羞得,还是有难言之隐,迟疑半晌竟就只是说出,“我怕娘亲看不上他。”
听罢,我欣然笑起,宽慰她道:“放心吧,娘亲同你阿爹皆不是攀附权贵之人,即便你那君子乃是农人也无甚要紧。”
曾经,她爹不也算是农人吗?
“可……”然而,她依旧有所顾虑,“娘亲,我真的怕你不喜他。”
他有那么差吗?我忍俊不禁,想起她先前同我提起马谡,便就以他为例,说道:“只要你挑选的男子非是你舅父那类就可。”
不是我觉得马谡不好,而是,我不希望我的女婿会比的我女儿大上许些年岁,更不希望我的女婿日后会同他的父亲有所恩怨。
可是,不弃听了,不仅没有宽心,反而,面色更为凝重,双手绞着衣角,恨不得钻出一个洞来。
“这是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
所以,她昨夜同我言说这些,便是为了试探我对马谡的态度?我否定了他,她就离家出走?
死丫头!
我攥紧她留下的信函,浑身发抖,若不是有孔明扶住,怕是站都站不稳。
从来,从来我都不曾想过,不弃会思慕上马谡。我以为,她的君子会是张绍,会是关兴,甚至会是阿斗,可是,我从未想过会是马谡,会是那个为我拒之千里,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