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他欣然作答,“怎么舍得嫌弃。”
……
孔明意欲激将,在此之前,我提着一捆羽箭前往拜谒魏延。
然而,还不等我入内,就险些为一盏热茶砸中。随即,伴随着冷淡的言语传出,“吾之营帐不入言而无信、欺瞒他众之人。”
我讪讪,想魏延此人不仅冷酷还异常心狠。那一盏热茶若是真的将我砸中,就算不会毁容伤身也免不了烫红一片,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子啊。
不过,怕死不英雄,英雄不怕死,硬着头皮,我还是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地掀起帐幔,赔笑道:“虽说我欠你羽箭多年,但你也不至于想要杀我泄愤吧?”
他漠然,既不转眸亦没应答。
我吃瘪,默了默,然后,厚着面皮继续说道:“或者说,你是在生我瞒你身份之气?你也知晓,女子不可擅入军营,我想要为国效力的唯一法子便就只有易钗而弁。”
他冷哼,虽未言语,但,已是有了反应。
借机,我溜入营帐,到他面前送上羽箭,笑言:“怎么你也是武将英雄,该不会真要同我这等女子小人计较吧?”
他无言以对,接着,冷声,“我置气的是,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竟是委身于诸葛孔明那等目中无人之人。”
我“……”
目中无人?魏延确定说得是孔明?
看来,纵使时变事迁,同他交流还是隔着千万沟壑。不过,想想,还挺怀念。
于是,我丝毫也不介意地带笑询问:“他招你惹你了,你竟是这般瞧他不快?”
“监守自盗,独断专权。”他面露寒意,不满斥责,“如此人士竟是手握重权,委实于国不利。”
我哭笑不得,好意提醒,“咳咳,怎么说我也是丞相夫人,你说话注意些。”
他不听,依旧顾我,“偏偏还是个不会知人善用之人。”
闻言,我开怀大笑,指着魏延愉悦道:“你……你说这话颇像某人。”
“谁?”
“庞统庞士元。”我笑答,“颇像他嘲弄周公瑾时的模样。”
可惜,他们都已是作古。
随即,魏延噤声,看着我没再说话。
他是认为我伤怀了?
我扯扯唇,言笑自若,“不过孔明对你可真是有些小看,觉着你不熟南蛮地形便就无法出战,屏退三洞元帅。”
激将法嘛,总得先对最为冥顽不灵之人试试针。
魏延中计,面色薄凉,回应:“那我非要让他见识见识何为百战不殆。”
“别,你可千万别。”我阻止,假装匆忙,“一切还是等待孔明安排下来再说吧。”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
排兵布将,孔明先将赵云以及魏延唤入营帐,却不吩咐。而后,又将王平与马忠唤来,感慨道,“吾本欲使子龙与文长前往抗敌,然,二人不识地理,未可用也。如此,你们二人,各领一支,分左右迎敌。”
接着,他又寻来张嶷与张翼,先是重复欲用赵云与魏延却不得的言语,然后,续道,“尔等则同领一军自中路迎敌。”
最后,他才吩咐赵云与魏延,“这般,劳烦二位将军随后接应,于明日晌午出兵。”
二人不满,却未曾反驳,受命辞退。
然后,我就隐忍不住地笑了,回味着二人怏怏不快的模样,颇为得意。
不过,计谋并未到此终止,而是顺着孔明的言语继续,“阿硕,你便随我前往山路埋伏,抓获逃窜敌军。”
我应诺。
次日,赵云与魏延果然不出孔明所料地抢先出寨,率兵偷袭董荼那和阿会喃大军。随后,王平与马总又奉命而至,与二人夹击,成功溃败敌军。可惜,人多眼杂,竟是不慎为董荼那与阿会喃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