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的语气,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这一瞬,我想起了老爹,想起了以往和老爹一起的时光。老爹那么疼我,我无法想象若是有一日我突然如黄忠独子一样逝世,他会怎样?不过,我能够想象,若是不弃离开我,我会是怎样的崩溃和痛苦。
有些情感终究只有到了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复又望向黄忠,我仔细地打量起他来,察觉到他眼角的细纹,面上点点的斑迹,发间丛生的银发,忽然就觉得不论他有多么的老当益壮,他到底还是老了,是个老人家,会有寻常老人的期许和愿望。
如此,我怎么能拒绝?
起身,对着黄忠行拜礼,我低低地唤了声,“义父。”我唤他“义父”而不是“爹”、“干爹”之类,是因为,到底不是真的父女,所以无论怎么样“爹”这个称呼我都不会唤老爹除外的任何人,至于“干爹”,由于对未来社会某些人事的不好映像,我实在喜欢不起这个称呼来,因而,也只能至于考量之外。
“诶。”他应声,双手微颤地将我扶起,眸中泛起了几许泪光。
随后,作为义女的我,听黄忠说起了他的过往。黄忠言,他年少时娶了位好女子,生得俏丽,为妻极贤,与他倒是应了那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后来,二人诞下一子,取名黄叙。而黄叙得了他母亲的遗传,自小俊俏讨喜。原本,这样的生活该是极为佳好的,可是,多年前的一场变故,其子染疾病逝,其妻无法接受郁郁而终,彻底毁了这个美满的家庭,也让他成为了注定孤独终老的人。
至今,很多年过去,偶尔想起他都会悲从心来,怎么也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