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孔明所说,我的身子不是很佳好,所以我赌不起,不敢掉以轻心。有了先前的那些注意,我想生产予我来说未必会有多难。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的,譬如不弃的身子,我担忧她会遗传到我,先天单薄,再加上早产,委实令人揪心。
忍受着又一阵的腹痛,我声音有些发虚,“蒹葭倒是个懂事的女子,你怎么舍得把她让给我?”
“本来,我也不想,可是父亲说你是诸葛先生的妻子,势必要好生照顾,便向我讨了极为佳好的蒹葭。此外,蒹葭伴我一起长大,是我的心腹,只要我开口,对于阿娈的事,她势必尽力而为。于是,蒹葭和阿娈喜爱的双剑都成了你的侍婢,一来可以照顾好你,二来也好让你知晓阿娈是个好女子。”她将蒹葭同双剑到我身边的目的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同时不忘安抚我,“阿姊,你再忍忍,先前我母亲也是阵痛了许久才诞下阿斗的。”
“放心吧,这疼痛我还能忍。”来到新野不过二月,我却是学会了隐忍,比在襄阳更倔强的隐忍,“可是你们谁都没有料到,你会和我交好,甚至让蒹葭倒戈照顾我。”
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笑道:“为了这事,简伯还骂了我,说我对待亲妹不义,不过,好在阿娈能够明白我,未曾责怪我,还让简伯不要生我的气。”话到此处,她极为满足扬唇,随即带着央求,同我言:“阿姊,虽说阿娈倾慕诸葛先生,但还请阿姊莫要生阿娈的气,阿娈是个好女子,绝不会是阿姊心目中的那般模样。”
我忍俊不禁,微微一笑中带着几许凄然,几许无奈,“你觉得二姑娘在我心目中是怎般模样的?”那个女子我虽然只见过两次,但仅是两次,我就可以断定她不是个包藏祸心的好女子,这世上哪有坏女子会像刘冕那般对待我的?我就是再不满她同我争抢孔明,也还不至于因此被蒙蔽双眼。
“我以为……我以为阿姊会觉得阿娈是个坏了德行的女子,不知羞地对诸葛先生示好……”话未言完,刘毓当即更是歉疚,“是阿姝轻看阿姊了,还请阿姊见谅。”
我笑,想说在我所见的女子中,比于刘冕更为夸张的都有,如此,我又怎么会觉得刘冕不知羞呢?要知晓,在未来女子倒追男子已是常事,我还从未觉得那些倒追男子的女孩子坏了德行。何况,予孔明,我何尝不是先生思慕,有意无意地向他示好。半斤对八两,我哪里好意思轻看了刘冕。只是,不待我说,蒹葭的声音已是从外室传来,“夫人,接生的婆子到了。”
随后,一个中年妇人跟着蒹葭入内。那妇人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坐到床榻上,托起我的双腿就要查看。被大肆掀起裙裾的我,赫然的咬了咬唇,想躲却又不能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片刻后,那妇人又逼着我曲起双腿且不能放平,淡然地询问:“敢问夫人破水已有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双颊热烫的我,侧首于枕中,不好意思的低声。
了然地颔首,妇人转而吩咐起蒹葭来,“你去端盆温水来,再备件干净、舒适的衣裳。”说罢,她环顾四周,又问:“这里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侍婢吗?”
蒹葭摇首,坦言:“还有一个。若是有事,阿婆你且吩咐,我去告知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