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柄剑横亘在窗户缝隙中,侍卫冰冷的声音传来。
“王妃娘娘,您还是快把窗子关上吧,免得将阎王愁传出来!”
就在几个时辰前,太子下令要这些侍卫守在医馆附近,防止医馆内有人出去,将阎王愁传给别人。
楚乐抬手,拉下窗子后继续磨药。
外面马蹄声越来越多,空旷的街道上,侍卫们策马奔腾,一路畅通无阻。
瞧见茶楼里还有客人,后面的几个侍卫下了马进去轰人,茶楼内吵闹不堪,附近的酒楼更甚,那些喝醉的客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椅子就朝侍卫砸过去,酒楼内尖叫连连。
一个年轻侍卫上楼巡视,听见一个隔间内有唱曲儿声,他迅速敲了敲门。
“大理寺卿有令,任何人不得在外逗留,请诸位即刻回家!”
嬉笑声不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年轻侍卫眉心一拧,一把推开房门。
砰!
茶杯准确无误地砸到他头上,碎片划破额头,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直涌,流了年轻侍卫满脸。
顺亲王与一众王爷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幕,厌恶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本王?!”
年轻侍卫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疼,作揖道:“诸位王爷,这是离亲王下的令...”
“离亲王?”顺亲王满眼讥讽,提着酒壶嗤笑地看着他,“有什么话,喊他亲自过来跟本王说!”
年轻侍卫疼的眼前发昏,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
“关门!”
顺亲王没好气儿地命令着,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一饮而尽。
“这元夜寒是疯了么?不准百姓们上街就算了,还不准我们上街,这跟禁足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估计是想自己解决疫病,怕我们抢了他功劳!”
“肯定是!不让我们出门,我们就不能帮百姓们出谋划策,这功劳,可不就只能让元夜寒拿走了?”
屋内有五王爷、十二王爷、还有一些官吏的嫡子,几个人围着满桌子大鱼大肉,话里话外地讽刺着元夜寒,也不忘安慰顺亲王。
“顺亲王,您不用搭理他,元夜寒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您总不能跟一条狗过不去吧?”
“说得对,顺亲王,您顺顺气,等会元夜寒来了,您就给他脸色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我就不信他能把您五花大绑地抬走!”
顺亲王脸色缓了缓,跟大家碰了一杯。
屋内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楼下,元夜寒看着年轻侍卫满脸的血,狭眸幽深。
“带他去包扎,用最好的药。”
年轻侍卫不放心地看一眼楼上,“王爷,顺亲王他们...”
“先去包扎。”
顺着侍卫眸光,元夜寒潋滟的双眸微微眯起。
越靠近隔间,那群人吃喝玩乐的声音就越清晰,就这样,还整日喊着为民解忧,也不知他们哪来的脸。
元夜寒大掌推开房门。
登时,一个茶杯朝他脸前砸来,元夜寒伸手接住杯子,在手中把玩起来。
神色从容道:“诸位,看起来心情不错。”
此话一出,吵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几道不怀好意的眸光纷纷射来,顺亲王懒洋洋地看向元夜寒,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大理寺卿离亲王殿下么?您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们这些闲散王爷了?”
说着,顺亲王笑着抿了口酒,旁边的几位也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位不着调的公子哥问:“该不会...离亲王是过来告诉我们,疫病解决不了,让我们赶紧逃命的吧?哈哈哈!”
顺亲王脸色变了变,瞪了一眼那公子哥。
元夜寒耀眼的黑眸略过几分讥诮。
“看来,张公子很开心见到那一天?”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