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是刻意拉开的距离。
我看了他一会儿,问,“……能不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他有些错愕。
“把衣服脱下来。”
似乎回过神来,他一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
我没有说话。
他仔细地打量着,看得让人有些不自在。我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他静默了半晌,问我,“你这是在惹火上身,知不知道?”
我抬头看了眼他津津有味的眼神,继续低下头忙着手中的事情。他的扣子很小,需要用力一点点地挤开。大概是没明白我在干什么,他没有动作,等我费了好半天劲儿终于将他的睡衣完全解开,才露出坚实的胸膛。
胸口靠左边的位置,有一条长约五厘米的浅色条纹。事实上以前和温燃在赤诚相对的时候,我从来都是闭着眼睛或者故意不去看他,自然没有太留意他的身体。虽然以前对这个印记有过模糊的印象,但常常都是自动忽略了,直到刚刚重新不小心看到,想起容微白天说的话才联系起来什么。
我轻轻指着那道条纹,“我一直以为,这是你的胎记。”
他一笑。
“今天容微和我说了些事情……”我想了想,“当初我走了后,发生了那么多,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当时家里的情况那么复杂……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也是。”我点点头。
其实待长大以后,我稍微往深处一想,大概就能猜到温燃当时的难处。那么大一个公司,又是四方势力盘踞。突然没有了主人,接班的是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周围觊觎已久的狼怎么可能不伺机而动。
突然回忆起很久以前温燃曾经提过,我从来没在意过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回味起来,终于能理解当时语气里的那一点酸涩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这是当时留下的疤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目光深邃。
“我听说当时你的伤很严重。”
“还好。”他的语气风淡云轻,“当时这一刀,直接插断了肋骨,进了肺。还好扎得不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我怔怔的样子,他一笑,“当时在ICU住了十天,刚进去的时候就上了呼吸机,人觉得特别难受。里面的灯整晚整晚地开着,旁边是仪器的声音,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走动。我浑身都不舒服,其实昏迷了反而倒是解脱。可能是肺部伤口的原因,不太能睡着,一连七八天都醒着,打安定也不行。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下去,几乎都想放弃了。”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顿,目光闪闪地看着我,“可是,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挺了过来吗?”
我听了他的一席话,觉得心里闷得厉害。即使这个人是我曾经和现在视为恶魔般的存在,但听着他描述的场景,细细一想,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
我摇摇头,“不知道。”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我躺在那里的第二天,容微的妈妈过来看我,告诉我他们联系了警方,后来查到了你的下落。事实上你没有被任何人挟持,而是单纯的离家出走。”说到这里,他无奈地笑了笑,“当时阿姨的本意是想让我放心,可是我听到了这事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那样狼狈地躺在医院受折磨,理由却是莫名其妙。那时候我真是恨你,我想着如果你要是哪天滚了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平淡的表情里说着凶狠的话,明明传达的是让人害怕的情绪。但大概是我对他这样的习惯早已免疫,只是静静地继续听着。
“后来每次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如果因为这件事挂掉了,绝对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