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掀开车帘,看到几辆金光闪闪的马车停在路边,金财神带着丹参、苍术摇摇晃晃走来。见金财神冲她使眼色,她安慰沐元澈几句,下车去见金财神。
“那个哭的是不是男人呀?该不会……”金财神把沈妍带到一边,撇着嘴问。
“谁的亲娘死了要是不哭,那才有问题呢,你我都一样。”
“不是没……”看到沈妍使眼色,金财神赶紧打住,又说:“我都准备好了。”
沈妍点头叹气,说:“我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他?”
“我还没确定,不能告诉他,即使是真的,我暂时也不能跟他说。”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他是性情洒脱率真之人,没那么深厚阴沉的心机,我怕他藏不住事。慧宁公主一死,我们都会被推到浪尖风口,什么事都要小心为妙。”
金财神点了点头,“那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有事说话,先回去吧!”
离开皇家寺庙,沐元澈喝了一杯热茶,肚子就不疼了,也不再发热。他要返回去守灵,被沈妍苦言劝住,夫妻二人正交心长谈,就听到有人喊“有旨意到。”
旨意不是皇上颁下的,而是替皇上监国理政的大皇子颁下的。慧宁公主刚死的那个晚上,皇上梦到了慧宁公主,就吓病了。庞贵妃传本悟大师的话,说皇上的病要以休养为主,还要用七七四十九个美人的处子血治疗,才会全愈。现在,皇上以用处子血治病为主,国家大事就交给大皇子等人全权处理。
大皇子下旨削去沐元澈御卫营统领一职,调任京郊大营,以练兵为主,官阶仍是四品。这样一来,沐元澈就离开了京城武将的阵营,职位等于降了几等。
慧宁公主一死,大皇子和庞家一派对付沐元澈在意料之中,出手的速度比沈妍想得还要快。把沐元澈调离京城,朝中武将就以大皇子和庞家一派培植的人为主了。不过,他们那一派身居高位者少,更没有能统帅千军万马之人。
沐元澈接过旨意,半个字都没问,就要上车,又被传旨的太监叫住了。
“沈侯爷,大皇子让你今晚就赶回京郊大营,明天一早就开始练兵。”
“什么?今晚?”沐元澈的眼底凝聚冷厉,仰头望在,长吁一口气。
沈妍掀开车帘,高声说:“侯爷身体不适,否则就留下来给长公主守灵了。”
“身体不适?依咱家看是装病吧?”这传旨太监原是庞贵妃宫中一个二等管事,颇得庞贵妃信任,大皇子监国,把他调到了金銮殿。他冷哼几声,呵问:“是给一个大逆不道的公主守灵重要还是给朝廷练兵重要,这……”
太监的话没说完,就有鞭子重重落到他身上,疼得他又蹦又跳。沐元澈抡圆鞭子,没头没脸,狠狠抽打传旨太监,直抽得他倒地不起,有出气没进气了。
“回去告诉大皇子,他要想顺顺当当监国,就消停些。朝中除了他,还有五位成年皇子呢,最有势力的是他,但他那些势力都是虾兵蟹将,不堪一击。”沐元澈的鞭子再次抡起,还没落下,几个随从拖起传旨太监,就一溜小跑离开了。
回到胜战侯府,沐元澈和沈妍商量之后,连夜写了请求丁忧的折子,第二天早朝让人递上去了。早朝还没散,沐元澈的折子就批下来了,是内阁蓝批。
内阁五位重臣都不同意沐元澈丁忧,他们以沐元澈是慧宁公主的养子为由拒绝,认为有秦康一个人丁忧守孝就行。又说了一堆诸如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让沐元澈感恩戴德、报效朝廷之类的废话,就把他打发了。
沐元澈很气愤,要再次上折子,并亲自送到内阁,被沈妍拦住了。
“内阁的大人们只是不让你丁忧,也没批注让你立即去大营练兵,不如你再上一份请假的折子,就说长公主仙逝,你忧伤成疾,想休养一段时间,看他们能给你批几天假。等过去这段日子,朝堂风向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