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心眼实在,无害人之心,但不是傻子,更不喜欢欺骗自己。”往事如潮涌洪流一般撞进脑海,沈妍一声长叹,面色不由凝重,心中隐隐泛酸。
“你明知道是我约你,还欣然赴约,我是不是应该感激庆幸?”得知沈妍早就看穿他的把戏,仍平静赴约,徐慕轩心中泛起强烈的挫败感,语气中透出酸涩。
沈妍微微摇头,说:“我不是欣然赴约,你也不用感激庆幸,我来徐家长房做客,是想让自己坦然面对过往,了无遗憾,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小事。”
“什么小事?你是不是想说你要订亲了、要请我去喝喜酒呀?”徐慕轩暗暗咬牙,他想以恶毒尖酸的话语嘲讽沈妍,可他也怕沈妍变本加厉回敬他。
沈妍摇头一笑,以很淡定的语气,说:“不是,哪一家订亲民不摆酒席,你应当很清楚,你若真想喝喜酒,就要等到我成亲的时候,我想告诉你……”
“闭嘴。”徐慕轩疾声厉呵,打断沈妍的话,他胸口起伏几下,又说:“我对你所说的事没有丝毫的兴趣,你嫁给护国长公主的养子也不必炫耀,我……”
“四少爷,四少爷――”秦静带两个小丫头匆匆走来,到花亭外,朝徐慕轩屈膝行礼,说:“端华公主派一位公公来传话,侯爷请四少爷到正房客厅。”
徐慕轩沉下脸,狠狠瞪了秦静一眼,又深深看了沈妍一眼,转身离开了。秦静躬身低头,直到徐慕轩的身影被落叶飘零的梅树遮住,她才抬起头,松了口气。
沈妍摇头长叹,深远悠长的目光穿过梅林,眺望湖溏对岸的树林。她在武烈侯府呆的时间不长,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深刻地留在她的记忆,尽管并不美好。逝者如斯,过往的每一幕都会走远,正如她前进的脚步,不能停留。
“沈姑娘,你等一下。”秦静看到沈妍朝长房的宅院走去,赶紧追上来。
“秦姨娘找我有事?”沈妍挑了挑眼角,抛给秦静一张清傲淡漠的笑脸。
“一点小事,只需耽误沈姑娘片刻功夫。”秦静满脸陪笑,神情很诚恳。
“说吧!希望秦姨娘能快人快语。”
秦静走近沈妍,低声问:“沈姑娘知道四少爷约你出来为什么事吗?”
“不知道,秦姨娘来找我,是想对我坦言相告吗?”
沈妍微微一怔,她早就知道徐慕轩打着徐慕轶的幌子约他,她坦然赴约,是想把徐慕轩当成她人生路上曾经遇到过的某一个人,去坦然面对。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徐慕轩。徐瑞宙勾结平二舅,想把平氏在金州那套三进的宅院和那座一百亩的小庄子卖掉。平海得知这个消息,就告诉了沈妍,沈妍不想让宅院和庄子落到别人手里,就派平海去金州为生产间采购原料,顺便探亲并阻止他们与别人交易,再以济真堂的名誉把庄子和宅院买下来。
当年,沈妍穿越而来,随母亲弟弟辗转漂泊到金州,受尽流漓之苦,平家那座宅院是她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家。即使到现在,那座宅院的一景一物也时常光顾她的梦境。半夜凝思,想起在金州的情景,她也忍不住辛酸落泪。
离开金州之前,平氏卖掉了店铺和大庄子。沈妍一再阻止,才留下了那套宅院和小庄子。若平氏母子在京城的日子不顺心,金州还能成为他们的退路。
到了京城,几经波折,她和徐慕轩闹到了这种地步。但沈妍仍会阻止有人打平氏产业的主意,毕竟那些产业都倾注过她的心血,她不想让别有用心之人渔利。
徐慕轩同她一见面,就冷嘲热讽,极尽能事地发泄心中的郁气,根本不容沈妍说话。他费心思约沈妍出来,究竟为了什么事,沈妍也不得而知。
沈妍见秦静面露犹疑,冷笑道:“秦姨娘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兴趣不大。”
秦静摇了摇头,问:“不是方便说,而是这件事……”
“呵呵,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