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难过了。汪嫣红和安纹结下仇怨,以后共侍一夫,不鸡飞狗跳才怪。
按理说安纹是抬进承恩伯府的良家妾,未入奴籍,不由任人随便赐出。慧宁公主做为上位者,律法规矩只为他们开路,却不会成为他们的束缚。
一声尖厉凄惨从雅间里传出来,是安纹所发,大概是听说“喜讯”太过激动吧!安纹不傻,到钱家虽说做贵妾,跟驸马府的良妾是一个档次吗?她自认握有慧宁公主的把柄,与钱盛私通又怀了野种,能有命在也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都退下各行其是吧!”慧宁公主冲众人摆手,却示意沈妍留下来。
汪家人率先施礼告退,颤颤悠悠走出院门,才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钱益先把处于呆滞中的儿子扶出去,又跟陆公公交接了安纹,带他们行礼告退了。
“有事?”沈妍惦记沈蕴和左琨,不想久留,跟慧宁公主说话也太费心神。
慧宁公主谴退周围了下人,满脸微笑同沈妍说话,语气却不容质疑,“福阳必须嫁给澈儿为妻,这是本宫和皇上的决定,于国于家都有利无害。你若执意嫁给澈儿,只有两条路,第一,嫁给他做妾,奉福阳为主母,屈居人下;第二,等下去,等到福阳不在了,你才可以达成心愿,至于等多久,本宫无法承诺。”
“我要是两个都不选呢?有没有第三?”沈妍早就料到慧宁公主会跟她谈沐元澈的婚事,听到这番话,心中仍如翻江倒海一般,痛楚悸动。
“没有第三,你不选就要与澈儿此生分道扬镳。”慧宁公主见沈妍脸色很难看,眼底流露出快意,以权势高压战胜沈妍,也是她的胜利,值得欣喜。
沈妍深呼吸,平静片刻,摇头一笑,丢下一声“多谢提醒”,就离开了。
她想和沐元澈一生厮守,为此她不在乎付出,该做的努力都会做。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人力不是她能控制的,天意也不是她能更改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这不是消极,而是不想让自己过于烦恼痛苦,因为她不可能只为爱情活着。
她快步走出院门,把丫头甩到后面,独自一人走进花丛掩映的水榭,抚额沉思。过了好半天,她纷扰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微微摇头,一声悲叹。
“姑娘,蕴少爷和左皇子都喝醉了。”
“不是要去游湖赏荷吗?让他们喝些醒酒汤,咱们也该走了。”
“奴婢看他们都不能去了,两人都醉得很沉。”
“那就送他们回逸风苑,让雪梨好生照顾,让白芷和黄芪也去帮忙。”
沈妍带人把沈蕴和左琨送回逸风苑,嘱咐好丫头和侍卫,她才回了项家。汪仪凤知道庞贵妃要宣她入宫,担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不停哀叹自责。沈妍见汪仪凤这样,心情更加沉重,她应付了安慰了汪仪凤几句,就回了引凤居。
第二天一早,大医院院正就派人来请她,一同进宫去给徐皇后会诊。沈妍知道进宫除了给徐皇后看病,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以前,徐皇后的病由徐慕轶全权照料,连配药、煎药都由他亲力而为。如今徐家有丧,徐慕轶在家守灵,太医院另派太医照料徐皇后。新来的太医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比起徐慕轶要差很多,徐皇后的病况就可想而知了。
最初,徐皇后的病根就是忧急于心,经过沈妍一段时间的诊治调养,她差不多全愈了。端宁公主一闹腾,徐老太太又死了,徐皇后能不能挺过来都是未知数。
沈妍给徐皇后诊了脉,开了温补的药,又配了几副应季调养的药膳,交给太医院院正审核。她倾尽所学、不藏半点私心给徐皇后诊治,药方也是反复斟酌才开出的。院正怎么改,她就不干涉了,有院正审核这一关,她就能少担责任。
会诊结束,沈妍告辞离开,刚走出景元宫的门,纪公公就迎上来,说庞贵妃正等她叙话呢。沈妍淡淡冷笑,没多说,就跟着纪公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