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也跟着叹了几口气,说:“小时候听老人说受到天谴,只需诚心赎罪就能解救。我是大夫,自认能治病救人,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可是……”
“胡说。”皇上敲响御案,打断沈妍的话,“神鬼之说不可信,谁敢怀疑断缘大师的话?当年若不是断缘大师鼓励朕,朕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大哥,我就怕你不信,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你信就好,一切好办。沈妍心里嘀咕,眼底不时闪过奸诈的得意,与她悲戚的面色格格不入。
“臣女胡言,请皇上恕罪。”沈妍站在慧宁公主身后冲皇上行礼。
皇上紧皱眉头,心思全在断缘大师所言的天谴上,根本顾不上责怪沈妍了。
慧宁公主扫了沈妍一眼,端起茶盏嘬茶,低声说:“你要适可而止。”
“你放心,我会把握尺度。”沈妍的姿态好象一个受训的小丫头。
“得瘟疫者需要几天能治好?”
“那要看你让我适可而止的度,尺度合适,或许不治自愈。”
“你想要什么尺度?”
“你老人家无须费心,看我的心情,还要看具体情况。”
皇上挨慧宁公主和沈妍最近,能隐约听到她们说什么,却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再说他现在也顾不上理会这些闲话。而看在别人眼里,则是慧宁公主和沈妍这对继母继女情感融洽,不置身其中的人根本觉察不到她们之间的刀光剑影。
徐皇后用帕子掩住口鼻,仍在轻声哽咽,看到庞贵妃脸上闪过得意,她暗哼一声,不喻理会。看到沈妍给她使眼色,她止住哭泣,唉声长叹。
“断缘大师预言是因为受天谴才导致这场瘟疫,臣妾有罪,愿以身赎罪,请求上天开恩,请皇上、长公主恩准。”徐皇后站起来,大礼叩拜。
皇上亲自把徐皇后扶起来,“瑞雪,你快起来,赎罪可以,别耽误你治病。”
徐皇后行礼谢恩,扫了沈妍一眼,喃喃自语道:“强取豪夺者就是武烈侯府,臣妾斋戒百日,替他们赎罪,心诚则灵,相信苍天定会开恩。断缘大师还说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这暗室亏心者是谁,臣妾也要把她找出来,重罚她赎罪。”
“其实神意有时候很简单,无需费尽心思去猜,一想就知道。这暗室亏心之人定是身处暗室,又暗助某些人做坏事的那个人,要想查这个人还不容易?”沈妍一眼又一眼瞟向庞贵妃,连带众人的目光也落到庞贵妃身上。
“你胡说什么?神意也是你能猜的?”庞贵妃怒斥沈妍。
沈妍忙笑了笑,“贵妃娘娘误解了,臣女没猜,不用猜就知道,何必要猜?”
“你、你知道什么?”庞贵妃被沈妍将了一军,没深思熟虑就问出了这句话。
“知道暗室亏心之人呗,你放心,臣女不会胡言乱语。”
“你不会胡言乱语最好。”皇上看了沈妍一眼,目光隐含警示,他确定暗室亏心之人是庞贵妃,又不想让庞贵妃受重罚,只想把这件事压下去,让徐家顶罪。
“皇上放心,臣女绝不胡言乱语。”沈妍长叹一声,说:“臣女刚才给九皇子诊了脉,他的情况很危险,臣女和太医估计他也就还有三天的寿命,估计所有感染瘟疫者都是这种情况。若是找不出这暗室亏心之人,让她亲自赎罪,恐怕……”
“这……皇姐,你看……”皇上处于两难之地,又向慧宁公主求助。
庞贵妃满心伤痛,恨恨咬牙,“治不好瘟疫,就是你们这些大夫无能,要你们何用?你们对瘟疫束手无策,就归为天谴,依本宫看是你们……”
“住嘴。”皇上斥呵庞贵妃,“你先听听皇姐怎么说。”
慧宁公主长叹,说:“本宫年轻时,曾上战场,杀戮太重,那时候根本不信天意。现在年纪越长,就觉察到有许多事情人力不可能改变,就要问天。”
徐皇后赶紧帮腔说:“天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