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孟灏轩在床边看着她睡,答应等她睡着再出去。
可是,孟宁宁哪里睡得着,闭上眼睛都是爷爷的影子,她总觉得这只是场噩梦,梦醒后,她还在夜荛哥哥身边看风景,然后打电话告诉爷爷她就要回家了。
她不确定的问,“叔叔,爷爷真的不在了吗?”
“爷爷一直都在,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会在那里看着你,所以宁宁要好好活着,这样才不会让爷爷担心。”
这是骗小孩子的话,但宁宁愿相信是真的,爷爷在另一个地方看着她,在孟灏轩的安慰声她渐渐睡着。
孟灏轩从她房间出来时已经深夜,他在楼梯口处看到另一边她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停住脚步,这几天一直没有找她,一来他恨夏绮没有照顾好他父亲出了这样事所以连带着不想理她,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敢,他竟然不敢,父亲离开的太突然,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负责,他必须要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而她却是他软弱的突破口,他必须得要远离她。
终于还是忍不住敲了她房间的门,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茭白,睡觉了吗?”
茭白还躺在床上发呆,这是她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情,忽然间听到他声音,开始高度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揪住被单,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她承认这两天多么想见他,每次远远的看到他难过,她都想走进告诉他她会永远陪着他,可是她根本不配陪在他身边,她害死了他父亲,她是他的杀父仇人啊!
孟灏轩又在门外喊了两声,因为怕被别人听见声音不是很大,但茭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踩着地板走到门后面,手握住门把就是没有打开的勇气,看到他她便想到爷爷死前的样子,她该如何面对他呢?
孟灏轩见里面没人应答,以为她已经睡着,只好先下楼,茭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无力的坐倒在地,她罪孽深重,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下楼的时候看到孟宁宁和妈妈在激烈的争吵。
“那是我爷爷的花你凭什么来浇水?!”孟宁宁大声质问。
“你神经病吧,花不浇水只能等死,我好心好意帮它浇水你应该要来感谢我!”夏绮不理她,继续拿一个壶浇水。
“那是我爷爷的花我不许你碰。”孟宁宁要将她推到旁边,但她力气哪里有夏绮大,反而被夏绮猛的一耸,摔倒在地。
“你爷爷已经死了,不要再拿他压我!”夏绮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显然很不合适,可是她完全被孟宁宁这丫头气疯掉了,以前孟忠国在世时她处处怕她告状,现在那个老头死了,她居然还敢这么得意。
“啪”不注意间,孟生荣走到她面前甩她一巴掌,“夏绮,谁给你的胆子推宁宁的,你以为爸去世后你就可以欺负她了吗?”
“孟生荣,你居然敢打我,你没看见是她先来推我的吗?”夏绮捂住嘴大声哭闹。
“我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准你碰宁宁一下。”孟生荣不听她的哭闹,狠声警告她。
孟灏轩也从房间出来,先将孟宁宁扶起来,转头严肃的对夏绮说,“这也是我对你最基本要求,别忘了,你还没有进我们家门。”
夏绮见自己被孤立起来,像泼妇闹得更凶,指责孟生荣没有良心,孟家人只知道欺负她一个人。
“你要是觉得这里容不下可以走?”孟灏轩实在讨厌她在父亲刚去世做出这样的行为。
夏绮不说话了,她都做这么多怎么可能走,孟家少奶奶这张牌她一定要牢牢抓住,那时候孟宁宁和孟灏轩她要一个个清理。
孟灏轩不想跟着她闹,带孟宁宁回房,一转头正好看到茭白站在门口看他们这场闹剧,他呼吸一紧,这样对她妈妈她应该会讨厌他吧。
情不自禁的,他放开孟宁宁走近她,好像瘦了很多,本就不大的脸现在又小了一圈,而且一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