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没吭声,手里的针又往他身上扎。
“啊啊,公孙明!你是不是找死!”他怒吼出声,想打人。
可他现在重伤在身,昨晚又摔了两次,还被徐燕宜那死女人气的半死,现在起来都费劲。
听着身后有脚步声,他回过头对上来人的眼睛:“詹齐玥,你让你的人下手轻点儿!是要弄死我是不是,你……”
“公孙明要想弄死你,何必这么听你在这里瞎叫唤?”
玥公子在一旁停住脚步,他看向蓝衣男子,“公孙,穆南周如何?”
公孙明嫌弃的开口:“听他叫的这么大声就知道他中气十足,这伤虽深而且有毒,但幸亏救治及时,无性命之忧,只是伤及肺腑,还是要休养。”
“要休养多久?”
穆南周皱眉。
公孙明想了想:“三个月有余。”
“三个月?本王还有那么多事要做,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穆南周气急败坏。
公孙明淡淡的道:“你现在是南陵王,是穆南周,那些人定然是时时刻刻冲着你来的,此次你的伤要是不好好养留下后遗症,等小玥玥死了,你怕是就没有人能替你了,哦,也不是,本来就是你替他,替着替着
他成全了你罢了。”
“你!”
穆南周脸色铁青,他看向站在旁边自己斟茶给自己喝,面色苍白却气质高雅的詹齐玥,心里怒意翻滚,而且这怒意之中还隐隐有着妒意。
三年前,这人就该死了!为什么他不死,现在还有机会让他出现!
詹齐玥将手里的茶杯搁下,随意依靠在桌子边,安静的看向他:“好好养伤,外面的事本王会帮你处理妥当。”
这本王二字,詹齐玥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了。
穆南周浑身一僵也意识到了,是啊,詹齐玥生来就是人上人,而他不过是黑暗角落里的一个苟延残喘的肮脏之物。
哦不对,他连名字都是偷的,他生来就没有名字,是最底下的人,若不是长相与詹齐玥相似,他早就死在那一年的大雪之中了。
詹齐玥不在乎甚至是弃之如敝履的,甚至可以随意给他的,身份地位还有名字,于他来说都是存活下来的必要工具。
穆南周的手一点点的握紧成拳,凭什么,这是凭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向前方的一块黄铜镜,是靠着自己这张脸吗?
可徐燕宜说了,詹齐玥比他好看,比他温和有礼……
呵,徐燕宜金
枝玉叶,含着金汤匙出生,叛军入城之前从未受过一点苦,她知道什么,她又懂得什么,真是可笑的女人!
詹齐玥没看他,已经转头去和公孙明说话了,似乎是在讨论一些用药的问题。
是啊,不仅是穆南周的伤,就连詹齐玥毒发用的药基本上都是公孙明配置的,要延长詹齐玥的命,公孙明可得下大功夫啊。
穆南周正想着,詹齐玥回头看向他提醒:“这段时日,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不要折腾,有事让公孙给本王报信。”
话落,穆南周从公孙明手里接过一个青玉瓷瓶转身欲走。
穆南周突然开口:“你真的相信徐燕宜和三年前叛军之事没有关系吗?可明明穆夫人她临终之前说就是她,她是你娘!”
“呵。”詹齐玥脚步微微一顿,冷笑了声,语带嘲讽,“是么?但本王不信她!”
说完,詹齐玥快步离开。
穆南周浑身僵了僵,公孙明端了药碗过来:“喝了。”
“这什么药,你刚才不是又给扎针又上药了吗,为什么还要喝?”
穆南周皱眉,公孙明是詹齐玥的人,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要不是他这伤不宜让人知道,就连他自己的人都知
道越少越好,他断然是不会用这人的。
公孙明淡淡的挑眉:“喝了止疼,睡觉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