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大早章老太太就跑到了观前街,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找章文庆哭诉了起来,最后道:“老二啊,这件事还是要看你,我现在的话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啊。”
章文庆本来正在吃早餐。尤妈子昨天包的小笼包,夜里放在外面冻上,早上正好拿来蒸。一笼小笼包,一碗绿豆小米粥,另外还有一份泡菜,两瓣蒜。
就算是章文庆也要承认,自己的这个女儿在吃食上非常有天份。包子他也不知道吃过多少了,府城的、县里的,雨前楼的,一般店铺里的,自己家包的。可这灌汤包他还是第一次见,而吃到嘴里,那也是真的好吃。而且这东西还有个讲究,要先咬一小口,吸了汤汁再吃包子。这种步骤很符合他的文人情怀,所以他娘来的时候,他正咬着一个包子细细的品尝,而他娘的那一声老二啊,让他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此时再听他娘说这些,他只觉得一个头三个头。
“你知道,你大哥这些年不容易,这个家可以说就靠他撑着呢。你爹可以说只留给了他一头骡子,而这些年他已经发展成了三头骡子,他不止一次对我说,希望能再好好的干个二十年,把咱们家也搞成个车马行,老二,要真到了那个地步,咱老章家那是真起来了,你爹也一定会高兴的,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啊!”
章文庆皱着眉分析了一下:“那娘的意思是希望我让老三道歉?”
“老三哪里错了?”章老太太立刻道,“这些年他跟着老大风里来雨里去,现在是大郎大了,可过去不全靠他帮衬你哥了吗?那西门多少歹家啊,要没老三,你哥能安安稳稳出这么多年的车吗?”
“那娘你是什么意思啊?”
章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道:“老三……想分家呢。”
章文庆点点头,过去他可能觉得分家不好,可现在他都分这么多年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何况这几年柳氏和倩姐都没少向他灌输什么树大分枝人就是应该分家的之类的话,所以此时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该:“分了也好,孩子们都大了。大郎过了年就要娶亲,二郎的婚事也差不多要敲定了,现在分也省的将来麻烦。”
“我觉得还是不分的好。你说老三在家里这些年哪出来过啊,这骤然分出去,他能干什么啊?别说他能出车,他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