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竹道友好雅兴啊。”窗外的俊逸男子,对着儒雅男子微微拱手,笑着说道。
竹姓男子儒雅的面容上挂起一抹浅笑,并没回话,把手中之笔放回了笔架上,随后两手把桌案他刚画好的画拿了起来。
却见画上画着的是处断崖,一侧便是翻滚的云海,简单几笔,便勾勒出了那断崖的险峻之势。
断崖旁有颗枝叶繁茂的苍老古树,一个体态优雅的女子轻倚在古树之下,这女子虽是坐姿,却仍可看出画中女子那柔美如水般的线条,青丝如瀑,有几缕青丝散落身前,有几缕顺着那柔美的背脊垂落而下。
那女子一腿微微蜷曲,一条玉璧则是置于膝盖之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条古树垂落的枝桠,似乎在望着那枝桠出神,画面并不繁琐,不过却可尽显其中意境,足可见所画之人的功力。
竹姓男子把画卷置于窗前,外界的阳光立时照射而下,透过蝉翼般的薄纸,与画中景物叠加在了一起,使得画上女子更加活灵活现。
屋外,俊逸男子身旁的那颗翠绿玉竹再次一晃,那个胖乎乎的童子再次现身而出,快走两步进了小屋之中。
竹姓男子将手中画卷递给了童子,和缓说道,“裱起来。”
“是!”童子应了一声,而后翻身出了屋子,不知是童子过于着急装裱这幅画还是为何,就在迈出屋门的刹那,脚下一半,惊呼了一声向前摔了过去。
竹姓男子指尖微微一钩,那童子身下的虚空立即荡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仿佛变成了棉花一般,把童子给托了起来。
童子大眼睛里现出一抹惊恐,额头也瞬间涌出了细汗,再次站稳,回身看了一眼跟着他走出小屋的竹姓男子,“仙主,我...”
“无妨,你小心些便是。”竹姓男子对着童子一笑。
“是!”童子应了一声,迈开小腿向着外界跑去。
“我说过了,你我二人就不必这么见外了,叫我中君即可。”竹姓男子到了俊逸男子身旁,缓声说道。
“嘿嘿嘿,在大名鼎鼎的竹中君面前,我阴九里可不敢拖大啊。”自称是阴九里的俊逸男子嘿嘿一笑。
竹中君眼眸一动,却是淡笑一声,却见他指尖微微一钩,他们二人周围的虚空立时一扭,接着就见他们二人的身影在这虚空的扭动之下逐渐虚幻,不过数息的功夫便双双消失在了这里。
相距村落千万里之外。
却见此地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不过在这竹林之间却是有着一条十余丈宽的浅溪。
溪流清澈,可一眼看清水下泥沙,在竹林间如丝如带般的蜿蜒而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放眼看去孰不知这溪流的源头在哪,也不知这溪流流往何处。
就在这时,溪流上空虚空一扭,两个人影随之现出,正是竹中君与阴九里,不知这二人用的是何种方法,竟是在数息之间便传送了千万里之遥。
二人刚一现出,竹中君便是抬手在身前轻轻一点。
一点白芒立时涌现,在其指尖飘忽而出,落于身前化作有形,扩散而开变成了一片虚幻翻滚的白雾,涌动之间逐渐凝实,一个悬在半空的白玉亭子随之显现。
“请!”竹中君说道。
“嘿嘿,中君兄这凭空造物的一手已是炉火纯青了啊。”阴九里嘿嘿一笑,迈步进了亭子里。
竹中君随之而入,站于亭子一侧看着下方那缓缓流淌的溪流,微风轻拂,竹中君的发丝微微浮动,带着他那青绿的道袍也随之晃了两晃。
竹中君的眼眸之中印着溪水流动之景,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似沉浸其中,又好似因为思念某个东西某个人而看的出神。
阴九里坐于亭子里的桌案旁,抬起茶盏,给身前杯中倒满,却是并没打断竹中君,自饮了一口。
沉默了些许,竹中君的声音这才响起,“我拖你办的事可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