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都像棋子一般,虽然下棋之人总认为自己能掌控全局,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棋子。
重重的又落下一枚黑子,帝、后……舒府能不能存亡,就在舒浔易的一念之间。
相较于舒安夏的冷静,碧云就急得不知所措,在屋内来来回回地走着,边走边敲打着掌心,看着舒安夏一脸的冷静淡然,碧云实在忍不住了,“六姑娘,咱们也去跟其他园子拼凑一下吧?加上从‘香园’调过来的,咱们一共才六个家丁和五个婆子,咱园子的有些二等三等丫鬟,都躲去其他园子了,奴婢看这些家丁和婆子根本就不顶事儿!”
舒安夏扬起眉梢,“你就最后一句话说对了,这些家丁和婆子根本就不顶事儿!”舒安夏放下棋子,缓慢地站了起来,“如果所谓的正规军真的闯进来,六个家丁和六十个家丁的作用是一样的。”
碧云双眼瞪大,身子颤了又颤,小脸上立即染上了一抹浓浓的担忧。
这时,春梅低着头轻轻地敲了敲门,打断两人思绪,碧云抬起头,一看是她,立即皱了皱鼻子冷哼,“又一个门神,鬼鬼祟祟。”
舒安夏轻咳了一下,剜了碧云一眼,虽然春梅是二夫人调过来的人,但是至今为止她还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儿,再加上春梅的沉稳,让她看到了惠人的影子,所以,她一直没有动春梅,如果可以,她愿意拉拢春梅而多过除掉她。
春梅咬了下唇,垂下眼,“六姑娘,四姨娘派人传话,说请您一起去‘蓉园’。”
碧云一听四姨娘叫,小脸都快抽到一起了,“奴婢就说准没好事!”
舒安夏蹙了下眉,碧云这性子,早晚要吃大亏,随即舒安夏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四姨娘也是好心,毕竟面临外敌,我们府内首先就是要齐心,你去回一下,我们即刻便去。”
春梅点点头,刚转过身还未离开,便迎上了匆匆赶来的惠人。
惠人脸色依然很苍白,可能因为走路急的原因,鼻尖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见春梅,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弯起嘴角,点了点头。
春梅也回了下礼,赶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舒安夏眨了眨眼,春梅果真是个机灵的,懂得看眼色避嫌。
“惠人,你不好好躺着,怎么也出来瞎折腾?”碧云抢在舒安夏面前,率先开口。
惠人没有接话,而是定睛看着舒安夏,缓缓道:“倪姨娘醒了!”
舒安夏手一颤,诧异地看向惠人,之前陈太医给倪姨娘开了新的方子,她就停用了她的药,倪姨娘体内的重金属之毒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修养,陈太医原本说十日之内一定会醒,但是这都半月有余,怎么偏偏选在今日醒了?
懊恼地低咒一声,舒安夏跃过惠人直接奔偏而去。
房门一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扑鼻儿来,舒安夏抿起唇,脚步有些沉重。
从前世到今生,她一直对“母亲”这个词有太多的复杂,前世的她,天煞孤星,一出生父母就出车祸而亡,今生的她,一穿越母亲就由妻成妾,而且拒不见她。
轻轻地苦笑了一下,舒安夏缓缓地走到了床边,床上的人儿,苍白的脸上挂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眼窝深陷,颧骨凸出,嘴唇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青紫色,她的两眼空洞的看着床幔,就像一个没有生机的瓷娃娃。
这时,二夫人那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的模样闯入了舒安夏的脑中,舒安夏微微拧起秀眉,在古代这种女人以丈夫为天,靠容貌争宠的社会,像倪姨娘这般,又如何能不失宠?
仿佛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倪姨娘缓缓地转过头,当她空洞的眸子触上舒安夏那双晶亮的水眸时,猛然闪了闪,一股浓浓的雾气氤氲而来,“夏儿——”她的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得让人听得异常难受,舒安夏鼻子一酸,猛地扑到了倪姨娘怀中。不知是融入了原本的舒安夏的情感,还是融入了她从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