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尚此番归来似乎有所不同,他再没有去过小院,也没有光临品香店,但每次她到天香楼,都会看见他在那个角落里浅斟慢饮。
不知何时到来,但一定是最后一个离开。
二人也没有说过话,只是每当她心绪不宁的时候,会看到他的目光投过来。
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或许也在同那许多人一样对所谓的神龙充满觊觎吧,否则怎么会天天守在天香楼,听那些人胡言乱语?
的确,坐拥天下或许对每一个有抱负的人都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只是那个人……
再接下来,便是又病了。休养些时日,继续游戏花丛。
听说自淳贵妃故去,淑妃又得了宠,每日里煲不同的羹汤送去碧迟宫。
她记得,当年,淑妃最拿手的便是雪梨羹,因为千羽墨每至冬日便会犯嗽疾。
如今听说,即便是入了夏,也没见好,于是淑妃夜夜留宿碧迟宫,贴身侍奉……
真的听不下去了。
或许时间当真可以改变一切,而聂紫烟的死,或许让他认识到,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死者不能复生,此等遗憾永远无法弥补,便化为更加深重的思念。
如此,他当是恨她的吧,因为她的存在,即便思念多年的人死而复生,却也不得亲近。这于逝去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而思及爱人的遗憾,又何尝不是一种痛不欲生?
时光流逝,兜兜转转,将他带回原点,可是她呢?她又在哪?她该怎么办?
轩辕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落寞的脚步,不由皱紧眉心。正待举杯饮酒,忽觉有人在拽他的袍摆。
低头,竟是豆豆。
一怔之下,不禁苦笑。他何时变得这般大意,居然有人接近都丝毫不察?
“豆豆,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
说来也怪,他此番回来,发现两个孩子都跟他不甚亲近了,而毛毛尤甚,明明看到他坐在这边,竟是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摇着扇子,目不斜视的上楼去了。
不能不说,这孩子愈发有其父的风采,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小背影透着心虚。
心虚?
为什么?
对他?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他现在对这父子二人的心思都猜不透,摸不着。
别的倒也罢了,洛雯儿身在其中看不清楚,他这个局外人倒是瞧得明白,千羽墨……怕是时日无多了。
纵情声色,又大肆张扬,无非是为了……
他再次望向那盆佛手,虽知她早已离去。
他是想同她解释的,可是他要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解释?况且这种事,总是要有当事人自己想清楚最好,若多了他这个外人,怕是会弄巧成拙。更何况,他还有一点私心。
他一向光明磊落,即便助南宫苑复辟之际,依轩辕氏的势力完全可以取而代之,而协助他的人,亦屡次劝说,权衡利弊,可是他依旧坚定的扶持南宫苑,因为他要的,就是无愧于心。然而到底从何时起,他也生出了私心,虽知无望,依旧小心翼翼的保留着,偶尔思及,便是微甜微酸的脉动……
有些陌生,有些神秘,搅得人坐卧不安,想放下,又觉心里空了一大块,于是再次拾起。
他不知那人在做此等“荒唐”之举时心里是什么滋味,难道驱逐洛雯儿出宫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长?但他又总觉得事情并非这般简单。
其实外面所传并非虚言,即便他们得了真正的神龙寄主,若无开启封印的灵物引导,神龙也休想现身。
也不知那封印是何时加上去的,以往神龙的出现也没这般麻烦。
如今再被千羽墨误导,倒更添了几分扑朔迷离,有南辕北辙之势。
而他串联起自己所得的线索,冥冥中,他感到,若是能找到洛雯儿出宫的根由,那么这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