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不满的别开脑袋,又摸摸头,查看发型是否紊乱:“我是有要事,你先喝!”
这么一个小酒坛?
阿紫抓过来,就像抓着一个大苹果。
看看毛毛,笑了笑,拍开泥封,一饮而尽。
毛毛认真的看着他,心里默数,一、二、三……
此酒名曰三步倒,毛毛那日听说,若想观一个人的品性,就把他灌醉。而且,酒后吐真言……他有着强烈探究人心里秘密的冲动。
酒香醇烈,酒味甘甜,有点像那个人。
阿紫还记得,火起的那日,他吻了她,轻轻的一个吻,却是重重的烙在了心上,以至于这些年的风霜劳碌,都无法磨灭。
他摸了摸唇……上面还残余着酒水,亦如她的芬芳。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的头已经开始发晕了。
臭小子,和你娘一样,她当年就是打算骗倒我,然后离开。
他趴在桌上,笑了笑:“你跟你娘说,那些什么雌雄一体的话都是假的。我们是为了隐在深山,不被人打扰,才说这个吓唬世人。不过,我们本族的人若是成亲,孩子多活不长,所以才会劫了外面的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隐有鼾声响起:“你跟她说,你跟她说,如果她愿意,如果她愿意……”
剩下的话毛毛没有听清,只听他好像唤了声:“小雯……”
小雯是谁?
好啊,原来小爹心里还有别人!
娘坚决不能嫁给他,就把他……送给豆豆吧。
毛毛又回忆了下他前面的话,根本弄不懂,不过此人已被淘汰,于是他再次抖抖袍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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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在屋里的时候,他在屋顶。
轩辕尚躺在鱼鳞般的瓦片上,头枕在交叠的手上,望天。
身后传来动静,他不禁唇角微勾。
毛毛是通过梯子爬上来的。
此刻,他的形容微有狼狈。
两个小酒坛拿绳拴住,挂在颈间。因为爬了半天梯子,又如此负重,此刻他小脸红红,气喘吁吁,却不忘摘下酒坛,又取出别在腰后的扇子,展开,轻扇。
走到轩辕尚身边,坐下,郑重递上一坛酒。
轩辕尚接过,拍开,豪饮一口:“说,有什么事?”
“你先喝酒!”
毛毛看着他一饮而尽,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大爹的酒量惊人,两坛三步倒也未必能放倒他。
转眼间,酒水已尽,大爹依旧目光清明,仿若繁星倒映水中。
“说吧,找我什么事?”见毛毛不语,笑:“我若是想说,不用酒也可,我若不想说,什么手段也不行。”
毛毛犹豫片刻。
他发现,自己的手段对大爹不太好使,他总能猜到自己想做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是为了逗自己开心才故意上当,这让毛毛在得意之余还有些不安。
不过,大爹不像小爹,总是拿他当小孩子,一遇了事,大爹有时还会跟他商议,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有用,已经是个大人了。
比豆豆大!
于是毛毛垂下眸子,故作深思:“是娘的事……”
轩辕尚默了一会,仿似叹息道:“那你应该去问她……”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我们的爹……”
轩辕尚此番是真的惊了,扭头看他。
毛毛低着头,努力的捏手指:“我不知道我们的爹是什么人,我想,他一定是个大人物。早前,有人说他死了,娘大怒。所以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能跟我们相见……”
轩辕尚目光波动。
这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生养出这样心细如发多智又慧黠的孩子?
他不禁想,若是自己同她……他们的孩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