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的金色袍摆走出视线,方唇角一弯,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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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墨急匆匆回了碧迟宫,急匆匆的进了殿,仿佛迟了一步就会看不到想见的人。
不过是分开了两个时辰,他怎么就觉得离别了许久?总好像她会趁他不在的时候不翼而飞。
他心里慌慌的,想着她若是身子好一点,明天就是抬也要把她抬到朝阳殿去。
此等慌乱在目光触及那个半隐在镂空刺绣银线花锦帐内的身影之际平静下来。
他目不转睛的看了那个身影一会,无声无息的脱了外袍,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云彩睡得很安静,呼吸很平稳。
这么多日,这大概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他忽然也觉得困了。
轻轻上了床,抱住她。
虽是怕吵醒她,依旧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鬓角,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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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忽然平静下来,就像这样一个接近冬天的季节,即便有乌云盖顶,也无法打更响的雷,下更大的雨。风过,要么晴空万里,要么似晴非晴,总归算得上是好天气了。
所以这段日子也是云淡风轻的,平静得让人觉得之前那场纷乱不过是个梦。当然,聂紫烟还是会出入碧迟宫,只不过像老友探访一般,也不再留宿,而且每每来了,洛雯儿便避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吧。
日子就这样滑到了年底。
逢年过节,宫里总是要热闹的。洛雯儿身子见好,延福宫便时不时的找她过去,因为老太妃最近嘴挑得很,非要吃她做的东西才肯安静,愈发像个小孩了。
明儿就是除夕了,洛雯儿为老太妃包了她最爱吃的羊肉馅饺子和灌汤包,让人拿外面冻着,这样便可以随时随地的煮来吃。
老太妃则说她是想陪着千羽墨,才拿这些硬邦邦的东西来糊弄自己。不过自己年纪一大把了,也就不耽误年轻人快活了,临了还说,今年新旧之交要许个愿,希望自己能早早抱上孙子。
洛雯儿被她逗得满脸通红,逃也似的离开延福宫。然而刚踏进碧迟宫,谷冬就迎上来,虽然没说话,但见那神色,便知是聂紫烟来了。
她本想避开,怎奈聂紫烟的婢女荣秀见了她,立即施礼道:“尚仪总算回来了,娘娘等了尚仪许久呢。”
洛雯儿只得走过去。
偏殿内,聂紫烟已经起了身:“许久没见妹妹,妹妹竟是愈发动人了。”
洛雯儿不会说客套话,或者说她不会对不喜欢的人虚伪,于是只是笑了笑。
“怪不得阿墨一会见不到就想得慌,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到门口张望妹妹好几回了……”她掩口而笑。
洛雯儿睇向千羽墨……聂紫烟竟是来了这么久了?
千羽墨便对她露出个放心的笑,唇角还有一丝掩也掩不去的宠溺。
聂紫烟将一切尽收眼底,眸光一冷,转瞬又笑意嫣嫣,唤了身后的婢女:“过年了,总想着应该做点什么送给妹妹。”
婢女捧了托盘上前。
“妹妹可看着喜欢?”
是一个荷包,绣工精致,其上一双七彩鸳鸯栩栩如生。
“姐姐祝妹妹与阿墨如这一双鸳鸯,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话到最后,声音越低,已是有些颤抖了。
洛雯儿自是怀疑此话并无几分真心,但如果她不接着,就有点太过分了。
于是谢了,将荷包收在手中,却发现千羽墨的目光不知为何跟着那荷包,她也没有细想,只唤谷冬拿了一个青瓷小瓶:“这是我前日所调,便送与娘娘,希望娘娘不要嫌弃。”
她是不愿白白接受人家的礼物的,尤其是这样一个没法探知其居心的人。
聂紫烟万分惊喜的接过来,打开瓶塞,深吸一口气:“妹妹的手艺果真不同凡响,听说那场斗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