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这不过又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装疯卖傻,实际是一匹随时会从草丛里蹦出来的狼。
当然,他到底如何,只要不危害到无涯的利益,皆无所谓。然而关于他好女色一事,当非虚传。
据说元君天子,无女不欢,自从十五岁起,便可夜御数女,至今,亦每日都需处子用以“补身”。床前榻上,皆是玉体横卧,即便有人奏报要事,亦不肯放下人生快事。宫中专为此成立了个司乐司,日夜设计可供以娱床笫之欢的物件,最近在后宫口口相传得眉飞色舞的荷花落英裙,就是出自天朝的司乐司。
这等行将就木之人,这等荒淫无度之人,竟然打起了千羽雪的主意!
一想到那个歪歪倒倒哭哭啼啼的老家伙,再想想冰清玉洁不染纤尘的千羽雪……洛雯儿只觉一阵阵的恶心。
她一把抓过那本奏折。
一目十行……冷笑,两手一用力,只听一声裂响,奏折便从中间裂作两半。
说什么病入膏肓,急需冲喜……说什么请了天师掐算,唯无涯长公主的八字与他最为相合,乃是天作之合,定是能保他长命百岁,而有了他的庇佑,长公主定会身体康健,更添娇艳……又说什么凉阈不比雪陵四季严冬,千羽墨大可不必担心长公主会受严寒之苦。还说什么千羽墨抢了他的心头爱——湖阳公主,他深受伤害,自是要陪个公主给他……
如此昏聩荒诞无耻无赖之言,竟是出自一个位于权力顶峰的人物口中,洛雯儿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她尚且如此,何况是一向将妹妹放在心尖上的千羽墨?
千羽雪,那样一个令人疼爱令人敬佩的女孩,她绝不允许那个老妖怪糟蹋!
“阿墨,”她晃动着浑身冰冷的千羽墨:“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譬如就拿送华妃出宫的那个法子。不要跟我说那瓶药你都用光了,你一定有的!”
千羽墨定定的看着她:“没用的。天子若是看中了什么,就会像蚂蝗一样盯上。他早年见过雪雪,当时,雪雪才五岁……”
洛雯儿险些背过气去,元君天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态!怪物!
“是父王拦下了,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却不想……”眯了眸:“若是当真用了失魂丹,你知道吗?他会派人守在雪雪的墓前。失魂丹只有七日的功效,到时……”
“那怎么办?”洛雯儿急了:“不若这回给他更多的银子?他是个贪财的人,或许……”
说什么结了这门亲,是无涯的荣耀,会推举千羽墨当什么诸侯盟主,其实不过是想借所谓的姻亲来理所当然的搜刮更多的财富吧。
“若是往年,或许能躲过,可是今年……”
无涯就是太招风了,可是要如何才能不招风?他们要强盛,只有强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我们可以给雪雪定一门亲事,就说……是娃娃亲,他总不会不顾廉耻的逼人毁亲吧?”
千羽墨看着她,笑,却是笑意苦涩。
“云彩,其实,这不过是一柄子母剑。若是我挡了这门亲,另一门亲便会接踵而至。”
“你是说……”
元君天子的十三公主,一直倾慕千羽墨。三年前的诸侯会盟上,这位十三公主驱使白鹰意图置她于死地。然而白鹰被千羽墨击毙,就此与爱慕十三公主的东方旭仇怨更深,于是遭遇了那场雪崩……
如是,到底是元君天子想娶千羽雪还是十三公主想嫁千羽墨?若她是千羽墨,该如何抉择?而她,是洛雯儿。她该,如何……
手被握住,冰凉却有力,是他给她的承诺吗?可是千羽雪,该怎么办?
一时间,心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打断了她:“还记得西戎最后一次进攻禹城吗?”
她眸光一闪……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当时,他们动用了投石机。可是像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