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翼头不抬眼不睁,只冲正前方象征性的抱了抱拳,一身繁复装扮恨不能将天下所有珍宝都挂在身上炫耀宠爱以及被宠爱的夏语冰倒是端端的福了一礼。
“夫妻对拜……”
人群又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就地洞房……”
“哈哈……”
洛雯儿头一回参加这个时空的婚礼,不曾想这番闹腾竟是照现代不遑多让,究竟是传统如此还是无涯民风彪悍?
她不得而知,却只见千羽翼猛的扯下那繁琐的盖头,对着那娇艳如花的红唇狠狠印了上去。
“亲啦……”
“亲啦……”
人群登时兴奋异常。
洛雯儿觉得这当堪称“世纪之吻”了,因为人们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那二人分开。
千羽翼的大掌紧扣夏语冰的纤腰,似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人群中开始有人说一些狎昵的话,引来更多的笑骂,然后便见新娘身子一软,终于承受不住大将军的火力,歪在他的怀里。
千羽翼就手拦腰抱起,在新一轮的更为热烈的叫喊声中大步向洞房走去。
千羽墨目送那双缠绵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不动声色的瞥了眸,却见身边的人亦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唇角挂着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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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的流水宴,主家承受得起,客人未必享受得起,走的不过是个排场罢了,所以婚礼尚未结束……关键是因为大将军抱着新娘进了洞房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大家都哄笑说怕是到了后个也出不来喽,而那些个预谋闹洞房的人几乎敲破了门板,却始终不得进门,只听里面传出应属于洞房之夜的一切声响,于是一部分负责听房,一部分各自寻了席面开吃,洛雯儿便随千羽墨一同回了宫。
一夜好眠,醒来后,洛雯儿都觉奇怪,她怎么能如此淡然的昏睡了这么久,竟是连梦都没有做。
她这边刚有动静,盼云就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屈了屈膝:“延福宫那边遣人过来,说尚仪前段时间做的那个刨冰甚好,老太妃今日上了火,专想吃这口,还请尚仪有时间过去一趟……”
最近老太妃总是有事没事的寻她,洛雯儿怀疑老太妃定是知道了什么,因为那双浑浊的老眼时不时就意味深长的睇她一眼。只是俩人都在装糊涂,然而不能不说,心照不宣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洛雯儿看着盼云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转身出去,心中又是一阵郁卒。
盼云自调来她身边,就失了曾经的灵气,也不知是受了念青之死的刺激,还是恐惧宫中的生死无常,亦或者是知道了有关她的太多秘密,生怕有朝一日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
她也曾试着让这姑娘放心,然而二人之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久了,她也便放弃了。
洛雯儿看着盼云仿佛影子般无声无息移出的背影,看着自她消失便灿烂烂的铺了一地的日光,忽然觉得,这宫中的日子,当真是索然无味。
盼云伺候她梳洗时,她几次想问起千羽墨。
昨夜,因为千羽翼不肯出洞房,那群新上任的年轻官员因为平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愈发的没大没小,结果狠灌了千羽墨几杯。
她在一旁看着,几次三番的想阻止,然而只是左手攥右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回来的时候,千羽墨明显是醉了,却只是闭着眼,靠着车厢,一言不发。
若是往日,他定是要借机缠磨她,可是……
想起他的沉寂,洛雯儿咽下口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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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午后是燥热的,只风微有凉意,迎面吹过。
洛雯儿走在前往延福宫的细石子路上,一会放眼远处,一会抬眸望望那几抹仿佛静止不动的云,轻轻吐了口气。
然而就在垂眸叹气之际,她忽然发现脚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