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见洛雯儿不理她,忙假意赔笑道:“洛尚仪不记得我了吗?当初咱们可是一同‘伺候’过王后娘娘的。不过也难怪,这贵人嘛,就是爱多忘事……”
她不提倒好,一提,倒令洛雯儿火冒三丈,尤其是那句“伺候”,无非是提醒她牢记自己的出身罢了。
然而她记得清楚的是东方凝如何对她“关爱有加”。不过,她或许应该感谢王后娘娘为自己揭开了这层可能会蒙蔽她一辈子的面纱,否则……
虽然自那之后,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同东方凝单独照面,但是这个女人的笑里藏刀,如渊城府,足令她“受益终身”。
“好歹都是一处的姐妹,这宫里因为伺候得体而得了王上青眼的可是大有人在……”
这一句,又让她想起了死去的念青,想起了千羽墨的薄情,更加愤怒。
“正好,这是从徐娘子那收来的东西……这个徐娘子啊,当初就是什么什么国来着?反正就是一个小国送来的公主的陪侍,却是被王上看中,结果封了个娘子,可是她的主子却只得了个更衣。你说,现在这事,上哪说理去?而这位徐娘子,偏偏又不知天高地厚,这不,非从内务府讨了这违制的东西。我这拿回去也没什么用,就送给洛尚仪了,也算是……”
“滚!”
靖巧方进行到“姐妹一场,以后彼此照应些”,忽闻得一个“滚”字。她有些不可置信,后宫的这些主子,虽然出身参差不齐,然而哪怕此前是个喂猪的,进了宫,都仿佛镀了层金,断不敢流露半分粗鲁之气,生怕被人小瞧了去,可是这个女人……
“你说什么?”靖巧打算再确认一下。
“带着你的东西和狐假虎威给我滚出去!”洛雯儿很听话的满足了她,还额外赏了几个字。
“你……”
靖巧虽是看惯人眼色的,但也只是东方凝的眼色,整个后宫,就连淑妃,也不曾对她如此放肆,这个洛尚仪,这个小小尚仪,她竟敢,竟敢……
“平日最讨厌你这种在别处做惯了奴才却到他人面前装主子的小人,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
婉莹立刻挽了袖子。
其余宫人平日也是受够了靖巧的威风,即便看他们是碧迟宫的人能留几分薄面,自己的老乡或兄弟姐妹可是没少受她的气,但见自入宫以来一直不肯出声的洛尚仪忽然挺身而出,而且,洛尚仪虽然和王上不大说话,可是谁都能看出王上对她的另眼相待。有了这样一个后盾,众人顿时一扫忍气吞声,都捋起了袖子,上前一步。
靖巧脚一闪,直接掉下台阶,忙勉强站稳,一指洛雯儿:“洛尚仪,打狗还需看主人……”
“主人我没看到,打的就是你这只狗!”
话音未落,宫人们挥扫帚就上了,直撵得靖巧同她带来的人鸡飞狗跳,尖叫着冲出了碧迟宫。
看着靖巧等人灰头土脸的跑了,周围的人皆是喜形于色,开始围着洛雯儿极尽夸赞。
洛雯儿倒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只是一直压抑的心情仿佛通透了不少。
千羽墨中午回来的时候,立刻有人向他禀报了早上的状况。胡纶看着主子神色严肃的听了,待那人走出偏殿,走得远了,主子忽然负了手,转过身去,仰天大笑开来,那笑声竟是那般爽朗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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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缪香殿是极尽奢靡,极尽花天酒地之能事,醴泉殿则是一派富贵与风雅的氤氲。
尤其是那仿若巨大的桃花开在殿中的温泉池,池中莲花朵朵,香气悠悠,状若花蕊探出的平台上,世家贵族把酒言欢,衣着锦绣,隔着水晶帘看去,就好像是瑶池仙会。
洛雯儿立在高高的玉阶上,只需垂着眸,就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可是她好像对满殿的富丽堂皇视而不见,而且,她也希望这些富丽堂皇亦对她视若无睹,可是,偏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