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同他在一起?
一时之间,竟想跳下船带她离开。
然而当他对上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依然是笑意盈盈,即便是男子,也难免抵不过其中的魅惑丛生,尤其是当水面波光折入眼底,粼粼中竟让人生出不可思议的遐想。
却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隐在波光之下,是威胁?是警告?是清朗,是阴森?还是……
恍惚之际,船已走远。
他只得疾奔几步,立在船头,冲着那个渐渐变小却是于心底愈发清晰的人影,扬手高声:“洛掌柜,若有急难,莫忘了玉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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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看着千羽墨挺胸抬头热情洋溢的向着渐渐远去的小船挥手,心中霎时涌起了一篇课文的题目……《别了,司徒雷登》。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哎呀,让咱们看看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某人的故作声气。
她本可以不理他的,可是没来由的,她觉得那腔调似乎与自己有关,于是回了头……
她立即瞪大眼睛,都不知是怎么移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手中之物:“你是怎么弄到的?”
然而忽然想起,就是方才,有风吹过,他的衣袖有意无意的拂到了段玉舟的胸前……
千羽墨抖落着那几方雪白,正是她“送”给段玉舟的帕子,也便是他此前所指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那般抖落着,就好像抓住了她的“罪证”。
“他是怎么弄到的?”
洛雯儿鼓着腮:“你不是‘一直看着’吗?”
“哦,我是一直看着的。”就那么几方帕子,千羽墨竟煞有介事的数起来,然后拎起最后一条:“这条是怎么回事?”
几方帕子都是素的,根本难分彼此,他想说的无非是其中一条是她在他没看到的情况下“送”的。
洛雯儿这个气,正要还击,却听他摇头叹息道:“原来这一条才是真正的定情信物。”
洛雯儿急了:“什么定情信物?”
伸手便要抢。
千羽墨轻轻松松的避开,只盯着帕子,翻来覆去的“欣赏”,又冲她挤挤眼:“既是定情信物,怎么不绣个花啊朵的?就算只绣个名字,也给人家留个念想。却是这么素净,若是被弄丢了,随便拿一个就可充数,到时你岂不是要上当受骗?”
洛雯儿被他气个半死,针织女红,她根本就不会嘛,他是要嘲笑她吗?
岂料千羽墨还不肯罢手,端详着帕子,摇头晃脑:“让我想想什么最能够代表云彩。牡丹?玫瑰?不行,太普通。鸳鸯?并蹄莲?不行,似乎太早了些。福?寿?对了!”
他眼睛一亮:“就绣个包子吧!样式简单,看着又喜庆。不仅代表了天香楼,而且……云彩,你觉不觉得你现在鼓腮瞪眼的模样,恰恰像个包子?”
“你……”洛雯儿气得一跺脚,扭身便走。
几片黑黑东西划过身侧,蝴蝶一般翩跹而去。
她不禁转了身,正见他弹开了手,几片残余的黑亦随风散去。
是那几方帕子,他竟然给烧了。
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半晌不语。
良久,他笑了笑:“人既是已经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无用,不如烧了,免得……睹物思人。”
她咬了唇,但见他虽是笑意微微,可眼底一丝笑意也无,还好似隐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冰冷。
这个家伙在吃醋!
是的,每次吃醋都不明白说,偏要采取这种迂回战术,偏要将她气个半死,好在她也算摸清了他的这些弯弯绕,否则非得吵起来。
只是她虽看得清,却不知该如何解决。面对一个醋意正浓的男人,她应该怎么办?
方准备离开,就听他凉声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她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