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王’么……”
“不过”?你可知这个“不过”涉及到了多少?雪陵在调香地位中的举足轻重,以调香一业纳入的银两,累积了千百年的荣誉与门面,还有此番,他们要如何面对那个永不露面却是诡异莫测心狠手辣的国主?
“不过”……说得倒轻巧!你们天朝只需每年得了各诸侯国的供奉便可挥金如土,酒池肉林,自是不知我们在此中的劳碌与辛苦,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个死老头,这回竟是从开赛直睡到现在,是年龄大了要入土所以提前演习么?千羽墨给元君天子上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八成也少不了好好的喂一喂你吧?瞧你那满身的金光灿烂,你是吃撑着了么?他是不是还答应你等到无涯获胜再拿金银珠宝给你这老胖子塑个金身?
“可是话说回来,纵然三位前辈不再追究你身为女子擅自参赛的冒失,但是你此前所言,这花酿似是只为女子所备,虽用法颇多但范围狭隘,的确有违制香之道,若是你能将此理说得明白,今日老夫便做主,让你当这个香王,如何?”
话虽如此,目光却是睇向甘露萱。
但见甘露萱容色沉静,不辨喜怒,只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洛雯儿,眸光冷凝,又似隐着些许的挑衅,看来对此决定并无质疑。
风,软软的吹过,衔来了黄昏前的甘冽,亦卷起玫瑰花酿的残香,一味在冰雾漂浮中酝酿着。
所有人都屏了气息,准备听这可一决胜负之言。
渐斜的夕阳中,场中那个女子身姿纤细,长长的影子如同一抹淡烟,浅浅的铺在地面,似乎只要轻轻嘘一口气,便可令它消散。可是那个于明媚中显得愈发柔弱几乎要融进光里的身影,却依旧稳稳的立在那。
她衣袂飘飘,如同蝴蝶的翅膀,翩然跃动在人们的心里,等待发出最后的绝响。
良久,就在大家都已经失去耐心,认为她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之际,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静静响起。
就好像风,弹动蛛丝,就好像雨,滴落琴弦,就好像花,飘在水上……
那么轻,那么柔,却是那么坚定,韧性十足,然而又是那么的……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满场静寂。
可是骤然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爆出大笑,就连甘露萱也不觉莞尔,睇向洛雯儿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竟好像有觅得知己的味道。
方江瀚笑得老枝乱颤,浑身的金丝银线在夕阳中爆出无数道耀目光波。
“好一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好,好!哈哈……”
帘幔内,亦是娇笑连连。
妃嫔们完全想不到作结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虽是大胆狂妄,然而是多么的自然贴切?他们的男人是一国之君,而她们如此的争奇斗艳花招百出,岂非就是要使尽浑身解数去征服他,去博得他的宠爱?
他,便是一座装满了世间奇珍的宝库,而她们,希望拥有的便是开启宝库的钥匙。
妙,真是太妙了!
大家只顾着笑作一团,却没有人看到,就在这句话飞出那两瓣粉唇的瞬间,千羽墨虽是一直弯着的,却是因为紧张而僵硬了许久的唇角忽的漫开一片柔软。就好像是初升的日光突然点在静寂的水波上,惊起细微的涟漪,每一圈都浮着金灿,就这么一层层的缓缓推开去,终于漫开一片耀目璀璨。
淑妃笑得泪沾长睫,更添娇艳,如带露梨花。
她叫过胡纶,以极轻的却是能够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当然,众妃嫔笑归笑,都在注意这边的动静,哪怕她只是动动唇,都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听了淑妃的低语,胡纶以一个太监总管的身份笑得谄媚且矜持,心里虽为了这一句早已迫不及待却是稳稳的应了,临走时还不忘瞟了眼主子的神色……淑妃此番所言怕是正在主子意料之中吧?不,当是在主子的设计之中!否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