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渗出。
可是他不后悔说这句话。于是,小步向前,重又堆起满脸笑意:“主子,您看,天不早了,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宫了?淑妃娘娘还……”
脖子忽然一紧,脚旋即离地。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现了身的郎灏正像拎一只小鸡般揪着他的脖领子。
“郎灏,不经允许就擅自现身,你想抗命?还不放开我?放手!放手……”
郎灏的木头脸毫不动容,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也感受不到他的挣扎,只定定的看着前方:“你还看不清吗?”
“你才看不清!你这个笨蛋!放我下来,放……”
“啪嗒”。
胡纶四肢弯曲的平铺在地面,腾起一层雪沫。
“郎灏,你这个……”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窜了位,忽然想起洛雯儿所讲的脚部穴位对应着怎样的脏器,琢磨着自己的整个脚丫子经过这毫无预料的一下定要痛得钻心了吧?
他恨恨的抬起头,却见郎灏跟着千羽墨,二人头也未回,径向前走去。
雪貂披麾于风中静静飘摆,渐渐与飞雪融为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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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呆呆的站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当她滞涩的转过身,看到房中凌乱的一切,那股不知消失在何处的火重新燃烧起来。
一把扯下半拖在地上的淡青纱帘,撕,拼命撕……
然而是她的力气不够还是这纱帘也在欺负她?柔软轻薄的卧在掌心,无论她怎样用力都不能损伤分毫,倒是气得她双手直抖。
索性拿牙一咬……
只听一声裂响,帘子终于扯开两半,她抓住布片,再接再厉。
伴着一阵阵清脆的布帛裂声,那堆积在胸口的郁闷终于破闸而出。
她唇角现出狞笑,不停的撕,撕,撕……
纱帘终于碎成条条,她又不解恨的丢在地上,用力的踩,踩……
发泄了一通,怒火更盛。
她抬了头,环视四周,又瞄准了剩下的帘幔。
“滋啦……”
伴着布帛裂响,仿佛有什么亦被同时撕裂,泪终于忍不住的滚出来。
袖子胡乱的抹了下脸,继续撕,撕……
眼前的一切早已变得模糊,只一声声碎响单调的响在耳边。
她仿佛陷入这单调的世界,所以没有听到门声轻响,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梅儿先是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然后见她只不断的做着一个动作,手颤抖得厉害,却始终不肯放下,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却是哭不出一声,终是怕了。
“掌柜的,你是怎么了?掌柜的,你说话啊……”
恍惚间,洛雯儿好像听到有人在唤自己。
她有些迷糊的转了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哭着,一副想碰自己又不敢碰的样子。
她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忽然嘴一咧:“是梅儿啊……”
掌柜的这应该是笑了吧,可是怎么笑得这么难看?这么惊悚?
“掌柜的,你不要吓我啊……”
梅儿毕竟年纪小,见了此等诡异,当即大哭起来。
不过倒是令洛雯儿清醒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凌乱,又看看手中的一团烂布,终是丢了开,扶着梅儿坐在床边。想要安慰,又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个疯子?
她下意识的拢了拢头发,却听梅儿抽抽嗒嗒道:“掌柜的,咱们别开这个学习班了……”
“为什么?”她眉心一皱,顿时想起那个刚刚抽过风的混蛋。
“莫公子不开心……”梅儿声音很小的说道。
“他不开心?为什么偏要他开心?他不过是……”
他不过是见了喜欢的人才会开心!方才,她又闻到那股类似鹅梨帐中香的味道了,比上一次浓烈了些,还